进考场了,正抽出书籍温习,余光瞧见外进了一道影,神色一顿,抬起头,看到那张明艳的脸庞时,心头终于有了几分发虚,起身笑着道:“娘回了,不是说待到午后吗。” 温殊色没应他,走过去坐在他案旁的圈椅内。 谢劭歪着头瞧了一阵,小娘一脸平静,可越是这般瞧不出喜怒,越让他心头忐忑不安,搁了书走到小娘面前,弯下腰打算以柔情讨饶,小娘却转头看向他:“郎君何时走?” “九日后。”圣旨都下了,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就是科考一结束就走了。 温殊色起身,“我去替你收拾东西。” 她这般洒脱,没有预想中的质问和怒意,照往常的经验,小娘怕是到了极致,及时拖住她手,不让人走,“了?” “我有用吗。”温殊色回头,神色平淡,“郎君不是都说了吗,圣旨都下了,谁阻止都没有用。” 那是他对谢仆射和二夫人的说辞,对她的说辞不一样,胳膊从身后轻柔地抱住小娘的腰,头俯先下巴抵在她肩头上,低道:“东都地处中原,海货的价格居高不下,觅仙楼单靠岳父在福州的人脉和货源,海错一直供不应求。而辽靠海吃海,为夫听人说辽人尤其擅长下海,海产鼎盛时期,一只海参卖到了几文钱的低价。” 意人果然听不得‘宜’二字,小娘的眸轻动了动。 “河西河北两地辽交界,只关口一打开,买到辽低价的海错,再送回东都,觅仙楼的意至得翻三五倍。”看向小娘,又轻道:“你不是还想做布匹意吗,河西是丝绸的必经之地,待我将河西整治好了,娘别说开一个布桩,十个都成。” 见小娘脸上的神色逐渐松动,又开始了他一贯擅长的许愿,“往后我当官,娘只管发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小娘也不是个傻的,“这么好的轮得到你?” “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得到这些富贵,只能险中去求。”谢劭继续攻心,“朝中合适的人选,只有杨家和我谢家,凭着两家在东都朝中的地位,方才能压得住那些狂妄之人,我谢家不去,就得杨家人去。杨家盘踞在东都这么多年,根深蒂固,杨将军早年跟着先帝打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封为开侯。我父亲乃文官出身功名难挣,又离开了朝廷十年,元复原职后,虽勋至柱,却无袭爵,想平衡住这碗水,就得靠我谢家先往前迈一步。” 武将立功快,再以科考加持,等他得了勋爵,方才能为小娘挣一纸诰命回。 见他从利益扯到了家族兴旺上,小娘彻底没了说话的份。 “娘放心,这一趟我有九成的把握。”为了让她放心,又给她一颗定心丸,“崔哖的岳丈在河西,有他关照,这一趟不会那么辛苦。” 温殊色一愣,“崔哖回去才两月,何时成了亲,我怎么不知道?” “快了。”崔哖今逢人就说,自己是河西淮家的上女婿。 凤城都快传遍了。 郎君吹得花乱坠,替她分析了利弊,再抛出诱惑,方方面面都把她的顾虑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突然明白了,“我算是发现了,郎君藏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