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一人,弓腰疾步到了跟前,抬起头激动地看着温淮,“三公子,您可算来了。” 温淮也认出来了,惊呼一声,“文叔?” 他怎在这儿,父亲不是说船翻了,把手下的人都遣散干净,文叔也回了自己老家了吗。 应当是日子不好过,出来又另外找了活儿。 文叔跟了父亲多年,自己的关系也挺好,前还惋惜了一番,如今他乡相遇,怎着也得说几句话聚一聚,谢劭等不住,“你们先聊,鱼粥放久了不新鲜,我先给缟仙送回去。” 温淮还没应,文叔先道:“成,二娘子喜欢吃的蟹也来了货,让这两日抽空过来,清蒸蘸醋,别一番风味。” 谢劭点头,看了一眼温淮,“兄长慢慢聊,我先走了。” 横竖自己也知道宅子在哪儿,待会儿找过去就好,温淮没再管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文叔坐在对面,“文叔何来的东都,最近可还好......” 谢劭提着鱼粥及跨出门槛,回到温家宅子,温殊色刚起来梳洗完,看着铜镜中自己颈子上的痕迹,庆幸昨儿夜里回的不是谢家。 这狗东西,他就是头驴,不知道累还咬人...... 饶是晴姑姑过来人,早上进来瞧那一幕,也不免脸红耳赤。 这姑爷折腾起人来,还真是花样百出。 屋子打扫干净,床榻上的褥子也换了,唯独娘子身上的痕迹一半会儿消不了,拿了祛瘀的药膏一边替抹一边心疼,“娘子细皮嫩肉,一了印子瞧着就明显,最近谢家没什事,老夫人身子骨也好了起来,三公子又过来了,娘子就在温家多住两日,等这痕迹消了再回。” 可不是吗,这会子叫顶着满脖子满肩头的印记回去,哪里脸。 也不知道那心眼儿把兄长带去酒楼怎样了,也能猜到,怕是好不到哪儿去。 兄长也是个可怜人,“明日再去牙市请几个人来,把门匾也换了,这宅子虽不大,但风景格局极好,冬暖夏凉,适合祖母住,等将来兄长说了亲,了孩子再换个大点的也不迟。” 晴姑姑点头,遂问道:“这回三公子来东都,可再回凤城的打算?那大个酒楼,单靠着娘子也不是办法,得个当家做主的人撑起来才行。” 父亲当初在东都买下酒楼,便做好了来东都的打算,一家人都过来了,没他温淮一人还回去的道理。 温殊色一笑,“来父亲也没告诉他,兄长还惦记着他那参军的员外郎呢。” 晴姑姑愣了愣,喟叹道:“娘子当出那主意,不过是为了防家贼,到头来,倒是把谢温两家的三公子套了进去,至今还蒙在鼓里。” 这会子还蒙在鼓里的,只自己的兄长,“昨日安叔上了谢家,谢老夫人什都告诉他了。” 晴姑姑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娘子,倒也明了这身痕迹为何而来,“娘子这番忍辱负重,不也是为了姑爷,姑爷应该感激娘子。” 晴姑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夫妻间的事,旁人无法体会,碰了碰耳垂下的一块红痕,一双眼睛明亮,映出璀璨光芒,轻声道:“他怪我不心疼他呢。” 晴姑姑没听明,但瞧神色,知道自己担心了。 “等下回温老夫人和二爷过来,看到娘子今日这般,不知道多高兴,尤其是老夫人,往日老奴不敢说,怕娘子担心,听曹姑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