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进门,我岂不是成妒妇。”马车盖下的一盏羊角灯,光晕模糊昏暗,轻轻地落在她的眼角,她眼里含着意豁达,却没今儿白日匆匆赶回来郎君时的期待欢喜。 她是什么性子,谢劭早摸清,说出来的话,心头必然也是如想的。 她一人出去这几时辰,想出来的便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是想要退缩,再也不管他吗。 肩胛骨的伤口痛,心头更疼,低声问她,“当如,我纳别的小娘子你也同意?” 温殊色点头道是,“郎君位极权臣,三妻四妾乃正常不过,我身为夫人,应该豁达,喜郎君喜,好郎君好,郎......” 这是她想出来的未来,谢劭实在听不下去,打断她,“温殊色,好好说话。” 这大半夜,逛无数小摊,买一马车的东西,自以为已经想开,如今被郎君质问,心口依旧还是隐隐痛痛,但能怎么办呢,郎君这样的人,生来高贵,生出在东都,一生下来结识的便是皇亲国戚,她拿什么去计较,只怕再多的眼泪都不够流。 二夫人昨夜那句话只说对一半,女人一辈子能不能幸福美满,虽说多半郎君,但也并非全郎君。 有一半还是靠自己来选。 她不要活成姚十娘那样,她想明白,算郎君将来身旁一堆的莺莺燕燕,她也不能落泪。 不好,还死得快。 仰起头向郎君,斩钉截铁,“我说的都是话。” 谢劭好不容易揪住她这只万年乌龟伸出头来,还没来得及瞧瞧是模样,她又缩进去,死鸭子嘴硬不认账。 百年铁树开花,刚冒出嫩芽,怎能让她把掐断,今夜一旦错过,她又会将头缩进壳儿,再也不会把心袒露出来。 不给她退缩的机会,“温殊色,我问你,我今日同二公主说话,你是不是难受?”不待她回答,谢劭便堵住她狡辩的借口,“不能说谎。” “嗯。”温殊色点头。 以她尽量控制,控制不眼不为净。 谢劭又道:“我身上的这身衣袍,是你亲手做的,给我的?” 温殊色一愣,这才留意到他穿的衣袍,亮宝蓝的缎子,衣襟绣几根简单的竹节,确实是她做的那身,不知道怎么到他身上,正疑惑,便听跟前的郎君道:“我闵章那里抢来的。” 温殊色愕然向他。 “我嫉妒,嫉妒娘子置办的一件新衣为不是给我的,午我便穿上,想等娘子回来,问问娘子除夫妻之情之外,心里是否有我?” 先前自己在心头还无数次地骂她心盲眼瞎,怨她不自己的心,白长一双好的眼睛。 如今,自己又尝不是。 她凤城一路陪着自己,生死关头,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毅然决然地调回来救他,这不是感情又是什么。 他还想要什么呢。 着跟前呆愣的小娘子,既心疼又欣慰,伸出胳膊轻轻地抱住她,彻底缴枪投降,把自己的心思剖开,曼声同她道:“温二,你不知道我等这一日等多久,想让你喜欢上我,想你把我放在心上,想你多我一眼,陪在我身边,只同我一人说话,我每回要同你说起,你总能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