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位二姐姐她的印象便是明艳生动,今日一身轻纱半臂石榴裙,高耸的鹅鬓上坠着一串玉珠流苏,被廊下的风拂,轻轻晃荡,身上的那份明艳比往日更甚。 娘子性子腼腆,番一眼,面上便红了,唤了一声,“二姐姐。”跟着大公子身后抬步进了屋。 晴姑姑去沏茶,温殊色领着大公子娘子入座。 一坐下便笑热情地向大公子,“兄最近如何?我来东都,还没顾得及找您说呢,今日倒是让兄先上了门。” “是兄疏忽了,今日才上门来。”转而问她,“妹夫伤势可好些了?” 温殊色说兄不必担心,“人倒是生龙活虎的,早嚷着要下地,但昨日太子殿下派来了一名太医,不好说,非得让他躺够半月才能下来,就他那样的闹腾性子,没把他憋。” 大公子一笑,“听太医的没错,伤筋动骨,如此严重的伤,应该好好修养。” 今日出门前,大夫人还曾交代过他,“到了谢家,你多与谢劭说说,就你父亲一辈子循规蹈矩的性子,你官职,还不知道何时才能上去......” 官场上趋炎附势的人,他见多了,极为厌倦一套,听温殊色说完,倒松了一口气。 晴姑姑人奉了茶,温殊色问了娘子,“妹妹来东都可还住得习惯?” 娘子点头,“习惯。”回答完来回礼,磕磕碰碰地问道:“二姐姐呢,可,可住得顺心?” “顺心。”只要与温殊色在一块儿,甭管你会不会说,都能被她带来,笑着问她,“妹妹可过去旧曹门的那条闹市?” 娘子点头。 “我也过去,街头那家卖胭脂的不知道妹妹有没有见到,粉铺子做得像块饼,摆在摊子外,我险些没吃下去。” 娘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总算没那紧张了,“不怪二姐姐,不少人都上过当呢。” 见人说了来,大公子只含笑听着没再插嘴,目光瞧向了几上的一个香炉。 一缕青烟袅袅,烧着的是心字香。 上回他回温家时,还曾当礼物送温殊色一盒,如今屋内,熏了少说也有炉,还只是前院的一个屋子...... 再母亲今日备的那礼,顿觉锋芒在背,尴尬得紧。 奈何大夫人提前有过交代,要人待到黄昏才能出来,见娘子同温殊色聊了来,温殊色主动开口留人用饭,便没再拒绝。 原本为是宅子里的厨子准备饭菜,到了正午的点,却见觅仙楼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盖儿一揭开,摆上桌的都是觅仙楼的招牌。 来了东都大半年了,大公子只去过一回觅仙楼,还是被一位同僚邀请,别说送菜上门了,要吃到觅仙楼的招牌,还得提前预约。 心中激了不小波澜,不知道一顿得花多少银钱。 黄昏时出来,人坐上马车,均是垂头一言不发,到了温家门前,大公子才了一眼娘子,“母亲要是问你,见到什便说什吧,不必隐瞒。” 母亲目光短浅,副嫌贫爱富,只知谋利,不肯吃半点亏的性子,是该好好点教训了。 娘子自小胆小,即便要她编造,她也不知道如何说谎,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