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心想着自己对绿俏好一点,宽容一点,拿她当个工作助理看待不就好了?
可没承想叶夫人为了保全叶府的名声,竟让景行娶绿俏。
景行那个傻子竟还答应了,还说什么自己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多谢叶夫人为他打点,让她别多想。
结果亲事没成,绿俏因此生怨,直言景行心中另有所爱,又指责她与景行太过亲近,那意思岂不是怪她搅黄了这桩婚事?
整日跟在她身边的人却不了解她的为人,不相信她的人品,叶颜不生气才怪。
可冷静下来转念一想,绿俏也挺可怜,好不容易有望脱离奴籍,结果无端被退婚,脱离奴籍的希望也将落空,有点情绪实属正常。
叶颜从来不会只从单一角度看待某件事,对人也是如此,总习惯站在对方的立场去理解对方。
她认为绿俏是最无辜的那个,景行都只能排在第二。
因为景行有选择权,绿俏却没有。
所以吧,此事错在景行明明不情不愿却答应这桩婚事最终又反悔。
而导致景行当初应下婚事的根源又在她,因此她认为自己有必要为此事善后。
只需脱去奴籍,绿俏的婚事便由不得叶府的人作主了,凭绿俏的样貌与才干,找个平民结婚不成问题;绿俏若还愿留下来,那她直聘绿俏为助理,不再是丫鬟,好好教教说不定是个得力助手。
总归她也有招几个女子当助理的打算。
至于“僭越”,叶夫人做初一,她做十五,权当两两相抵了。
绿俏那日被叶颜训斥了几句,本还担心小姐不想留她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其实她也自知那日所言太过了,且不论景行心思如何,小姐断不可能是那等朝三暮四之人,还说过要为她置办嫁妆,她怎能怪小姐呢?
小姐的性情她明明了解的啊,向来不拘小节,明明已尽量跟景行保持距离了——小姐对小甲还更好呢,没事摸摸小甲的脑袋,塞一堆零食给他。
再说小姐待她也不薄,从不拿她当下人看,允许她同桌吃饭,有好吃的也分她一份,从不用命令的口吻让她办事,甚至还常对她道谢。
这么好的主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绿俏真心不想离开汀兰苑。
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小姐只训斥几句已算宽厚了,若换个别的主子被下人指责言行不端,说不定要动用刑罚或发卖出去了,绿俏再后悔也不敢求小姐原谅。
结果小姐非但没治她不敬之罪,也没有赶她离开汀兰院,反而要帮她脱离奴籍,还要聘她当那什么“助理”,这简直是以德报怨啊!
绿俏顿时激动到泪水涟涟,“噗通”一下跪在叶颜面前,表示愿意一直留在小姐身边,绝不背离。
今日一连了却两桩心事,叶颜心情大好,也不装矜持了,拉起绿俏对孟瑾年宣布:“从此以后绿俏就是我的人了,你要对她客气一点,不许再叫她婢女,要叫……”打入奴籍的人姓氏也被褫夺了,叶颜从未听绿俏提起过她的姓氏,扭过头问她,“你姓啥来着?”
绿俏抹去眼泪,笑道:“姓司,本名婉婉。”
“司婉婉,这名字好听。”叶颜正儿八经为孟瑾年介绍,“小侯爷,这位是我新聘的特别助理,今后你便唤她司特助吧。”
小侯爷还来不及接话,绿俏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小侯爷,小姐,还是唤我绿俏吧,许久不曾听人唤我那名字,乍一听挺不习惯的。”
媳妇儿的事孟瑾年半点不敢耽搁,当即着人去办了,又说稍后亲自去向叶夫人赔个不是。
叶颜很怀疑他并非去“赔不是”,而是去下达通知的,“咱们还是备份礼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