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吗?是谁狠心将儿子送进宫,害我们母子分离的,如今反倒怪起我来了?”
“苍天可鉴,我那时可是心疼你抱恙在床,怕这臭小子又闯祸害你操心,这才将他送入宫的。”
“那你还责怪我没教他规矩?”
“对呀!”信远候灵机一动,小声道,“依我看,那逆子规矩没学好就是叶太傅的责任,你我不应为此事伤了夫妻感情,你若气不过,回头我揍那小兔崽子一顿!”
小兔崽子忍不住插了句嘴:“父亲,母亲,我听得见好吧。”
长公主瞪了儿子一眼:“回头再收拾你!”
孟瑾年倏地拉住叶颜的手,这回无论她如何挣扎也不放开,可怜兮兮地卖惨:“阿颜,看在我爹不疼娘不爱的份上,你就可怜可怜我,饶了我这一回吧!”
此言一出,叶颜面上虽板着脸,手下却卸了力,任由他牵着去了。
倒不是心疼孟瑾年“童年不幸”,只因她进行过反省:在尚未了解清楚事情后续发展的情况下贸贸然拿可能子虚乌有的事去为难孟瑾年,委实是自己冲动了。
孟瑾年又一次满血复活,回过头冲他母亲眨了眨眼,长公主则对她儿子竖了根大拇指。
信远侯默默别开了眼,摇摇头,心下直叹竖子太没出息,拉个小手就乐得跟只泥狗子似的,身后都快长尾巴摇起来了!
这会儿早朝刚结束不久,圣上正在用早膳,皇后、太子、六皇子也陪同在侧。
六皇子当真是众多皇子中最最特殊的存在,虽已在宫外独自开府,却无官无职;年纪不小了,亲事却至今没个着落;尚未娶妻,圣上却准许他收养一个不知打哪抱回来的小孩为义子;若非时不时带阿洵来让圣上考校功课,六皇子鲜少进宫,就连请安都被圣上特免了。
圣上这态度有点像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恩威并济,让所有人都琢磨不出圣意。
既然琢磨不出,大家便索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论六皇子干出好事歹事,朝堂之上无一人敢为他说好话,也无一人敢指摘他的错处。
就拿上回六皇子罔顾圣命去翠熹山庄一事来说,公门收到不少匿名举报信,有举报六皇子光天化日当众调戏女子的,有举报六皇子滥用私刑的,有举报六皇子仗势欺人的,最离谱还有个举报六皇子学识浅薄的,由此可见六皇子人缘有多差,风评有多差。然而那么多举报信一封也未送到圣上跟前,群臣只当从未见过,从未听说。不过此事终究传进了宫里,圣上听后只夸了叶小姐几句,对那混不吝的儿子只字未提,之后也没听说圣上私下训过六皇子,由此可见,圣意难测啊!
小阿洵也在,瞧见叶颜双眼一亮,高兴之余竟顾不上失不失仪了,跳下凳子撒开腿跑过来一把抱住叶颜大腿,张嘴就是“媳妇儿”。
孟瑾年一张俊脸登时绿了,拎起阿洵放回凳子上,严肃警告:“这是我媳妇儿,以后不许乱叫!”又瞪向宴殊辞,“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小娃娃嘴一瘪差点没哭出来,趴在桌上红着眼委屈巴巴舀起粥往小嘴里送,被烫得张大嘴直吸气,还不敢吐出来。
宴殊辞打着哈哈:“阿洵还小,哪懂什么叫媳妇儿。”
孟瑾年反将一军:“对呀,你不教他,他如何懂的?”
这话叫人如何接?六皇子索性充耳不闻,安抚地拍拍阿洵的头,温声叮嘱:“先吹凉再吃。”
按理说小孩儿忘性大,阿洵能惦记这么久,八成是这不正经的六皇子常以此来勉(要)励(挟)儿子乖乖读书。如此一想,叶颜愈发同情阿洵“遇父不淑”。
不过童言稚语而已,大家听了乐呵一笑,也就孟瑾年板着个脸,凑到叶颜耳边低声问:“这便是你私定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