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让:“你的姻缘如何来的你最清楚不过,若非仗着你小侯爷的身份,你——”
话到一半急急掐住,景行脸色由阴转晴,反应也极快,一把搂住尚处于茫然之中的孟瑾年转了个身,朝正往此处走来的叶颜笑着挥手打招呼:“阿颜,不钓鱼了吗?”
孟瑾年也笑了,不过是气笑的!何谓“影帝”他可算见识到了。
还有,他早就发现了,景行有两副面孔,在阿颜面前是好兄长,要多温和有多温和,百依百顺!在阿颜以外的人面前要多冷酷有多冷酷,刻薄无情!
回搂住景行的肩膀暗暗使力捏了一把,孟瑾年对他笑出八颗牙,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景行同样捏住了他的肩胛骨,且比他使的劲儿还大!
他俩在叶颜走到跟前时不约而同松开对方,一个接过她手里的鱼竿,一个接过她手里的空木桶,各站一边。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叶颜一脸了然,“你俩又打架了?”
两人异口同声答“没有”。
孟瑾年瞟了若无其事的景行一眼,转头从容问叶颜:“阿颜想不想去划船?”
叶颜自不会拒绝,问景行要不要一起去。
孟瑾年抢在景行前头开口:“啊!差点忘了,我出来时见绿俏好像在偷抹眼泪,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景行你还是先回去瞧瞧吧。”
一听绿俏在哭,叶颜也急着说要回去,孟瑾年连忙拉住她语重心长地道:“人家小俩口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这时候凑过去合适吗?再说了,景行与绿俏已然定下婚约,哄未婚妻开心本就是他的责任。”他望向景行意有所指地问,“对吗,景行?”
从头到尾没插上话的景行心里冷笑着伸手接下孟瑾年递过来鱼竿,温声叮嘱叶颜一句注意安全,而后转身离去。
待景行走远了,叶颜扯扯孟瑾年的衣袖问:“你和景行吵架了?”昨儿个从五溪山回来后他俩就怪怪的,多大的人三天两头不是吵就是打,咋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孟瑾年当然不会承认,强自打起精神,牵起叶颜的手笑笑,“走吧,带你划船去。”
结果孟瑾年所谓的船只是竹筏,也不是用划的,而是用竹竿撑,还是在这片鱼塘里!
叶颜觉得孟瑾年在欺骗她的感情,提起裙摆便要走,却被孟瑾年一把揽住腰跃上了竹筏。
竹筏晃动不已,吓得叶颜紧紧抱住孟瑾年的腰不敢撒手。
一脱离危险,她便破口大骂:“孟瑾年你这个大混蛋!”
骂完掉头欲回岸上,孟瑾年故意踩着竹筏摇晃几下,她只好老老实实扑回了他怀里,圆瞪着杏眼又骂了句“卑鄙小人”。
有力气骂人总比愁眉苦脸的好,孟瑾年对此喜闻乐见,打趣到:“阿颜抱紧些可别掉下去。”
话落脚尖勾起竹篙,双手握紧一撑,竹筏往塘中缓缓漂去。
见他撑得挺稳当,叶颜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立即撒开手。
很快便撑到了鱼塘中央,孟瑾年放下竹篙,随手摘了几片荷叶垫在竹排上,拉着叶颜并排坐下。
紧密相连的荷叶遮天蔽日,将他们淹没其中,有几缕细碎的阳光自缝隙间溜进来,随着荷叶被风吹动而变幻不同的位置和形状,时而落在人额头上,时而落在人脸上,时而落在人眼睛里……叶颜的手指追逐着光点不停游走,仿佛在临摹孟瑾年的容颜,指尖却又未触及他的皮肤。
正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才更让人心痒,孟瑾年有些遭不住,捉住叶颜的手阻止她继续撩拨下去。
她也没挣开,顺势将头倚靠在他肩上,微微抿了抿唇。
“阿颜,你喜欢这吗?”孟瑾年倏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