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栖息在树梢上的鸟儿开始出来觅食,掠过炊烟袅袅的农庄上空,迎着初升的朝阳往绿色田野飞去。
几个妇人蹲在湖边浣洗衣物,捣衣杵拍打在衣服上“噼啪”作响都掩盖不住她们聊天说笑时的大嗓门。
“也不知小侯爷那未婚妻长啥样,你们瞧见了没?”其中一位长得有些壮硕的妇人突然问。
几人皆回没有,开始相互分享起各自听来的些许传闻。
模样最清秀的那妇人插嘴道:“咱们都是下人,还是别议论主子家的事为好。”
壮硕妇人闻言停下手中动作,面露不悦,提着嗓子道:“聂娘子这说的什么话,咱们不过是好奇叶小姐长什么模样罢了,怎么就成了议论主子家事?”
见聂娘子没接她话,壮硕妇人以为自个儿占了理,边搓衣服边道:“聂娘子刚来庄里不久,大概有所不知……”
聂娘子心道怎会不知,不就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果然就听壮硕妇人又在那沾沾自喜:“孟老爷子在世时,小侯爷每年都要来庄里一两回,回回来都嚷着要吃我做的酸枣糕……有一回小侯爷下湖游水,被几只鹅追得裤子都掉下来了,还是我帮小侯爷赶走了鹅……”
这些事壮硕妇人都说过八百回了,不过她每每说起,旁人都会跟着捧场,于是便成了她生平最值得自豪的事一般。
聂娘子却不赞同,依旧劝到:“齐家婶婶这几日还是别说这些事了,倘若不小心传到叶小姐耳朵里,小侯爷定会觉得在叶小姐跟前失了面子。”
几位妇人一听觉得此言有理,也跟着劝齐大婶。
就在此时,一名妇人停下动作,小声道:“别说了,你们快瞧瞧那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几个妇人齐齐撇头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远处有两位眼生的年轻姑娘朝这边走来,端着木盆的那姑娘模样俊俏,仪态端庄秀丽,而手上挥舞着一根柳枝条的姑娘长得更美,气质灵动出尘,叫人有点儿舍不得挪开双眼。
齐婶在庄里待得最久,到底阅历丰富些,赶忙出言提醒:“都别看了,该干嘛干嘛。”
几名妇人一听都低下头去干活,不再交谈。
来的人正是叶颜和绿俏。
在叶府里为小姐洗衣这事不归绿俏管,庄里也有人负责,但绿俏觉得小姐的衣物交给外人洗总有些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动手。
叶颜一听绿俏要去湖里洗衣服,非要跟着来,说是给她作伴。
一路上叶颜还在追问绿俏昨晚她醉酒之事,因为从早上起来绿俏看她的眼光就不对劲,那三个男人看她的眼光也很不对劲,尤其是孟瑾年,几乎都不敢跟她对视了!然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她事情经过。
绿俏心想她总不能这样说:小姐你昨晚不但将小侯爷踩脚底下,还把小侯爷强按在床上,非让他陪你睡觉,还上手扒小侯爷衣服!我怎么拦都拦不住,要不是景护卫听见动静及时赶过来,小侯爷八成清白不保——不对,是小姐清白不保——好像也不对,总之小姐和小侯爷都清白不保!
得亏小侯爷脾气好,换个别的男子估计都想退婚了。
绿俏觉得夫人白担心小姐了,景大哥该保护的人分明是小侯爷才对!
走到浣衣处,叶颜很自来熟,客客气气跟几位妇人打招呼:“几位大姐早上好呀,请问我们可以在这洗衣服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妇人们齐齐站起身,连声答应。
聂娘子端走自己的木盆,笑着招呼到:“两位姑娘来这洗吧,这个位置好些。”
“那便多谢这位娘子了。”绿俏朝聂娘子道过谢,走过去放下木盆,转身对她家小姐低声道,“小姐,要不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