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刻意压低声线的警告:“不许出声,否则刀剑无情!”
正要点头,突然想起脖子上还架着把剑,叶颜只好低低“嗯”了一声以示明白。
电闪雷鸣之后,整个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身处目不能视的环境中,人的其它感官会放大许多,她闻到了空气里隐隐有血腥味,耳边男子的呼吸声急促不稳,明显有伤在身——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这人应该不是来刺杀她的。
果然,又听那人说:“我无意伤人,只想借你房间暂用。”
确定她不会乱叫后,男子缓缓撤回剑,又收回了捂住她嘴的手,解释起来:“我见屋里没有点灯,窗户又开着,还以为是间空房。”
哪个睡觉还点灯啊?窗户没关就能证明屋里没人?叶颜在心底疯狂吐槽,同时又暗暗庆幸这人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徒。
本着想跟歹徒搞好关系的意图,她定了定心神,试探性地开口:“大哥,我房里有伤药,你需要吗?”
大哥沉默了几秒,语带疑惑地问:“你不怕我?”
“怕!”她老实回答。
男子放缓了声音:“只要你别耍花样,我就不会伤你。”
“……哦。”
又静了片刻,他终是开口:“伤药在哪?”
“就在床头边的柜子里。”
那人捏住她的肩膀,命令到:“你去取给我。”
她老老实实带男子过去取出伤药,又小心翼翼提议:“我把灯点上吧?不然你不好上药。”
男子似在认真权衡利弊,片刻后终是答应了。
叶颜没想着耍花样,反正对方也没有伤人的意图,耍花样才是作死!
摸到桌上的火折子点上灯,两人不约而同互相打量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撇过了头。
叶颜撇过头是怕对方介意,人家既然蒙了大半个脸明显是不想让人见到长相,她怕看多了没命。
男子撇过脸则是因为心虚,心中在哀嚎:‘怎么又是她!’
窸窸窣窣声传入耳中,叶颜猜想那人应该在脱衣服。
突然听见一声痛哼,她下意识扭头望去——只见那人腹部一条血淋淋的切口,皮肉往外翻卷,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这么严重的伤哪是上点金疮药就能好的!
到底是学过医的,虽然是法医,但救死扶伤的仁心还是有的,她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劈手夺过男子手中的药瓶,说话语速飞快地解释:“你这情况太严重了,只上药没用,必须马上处理伤口,你先去床上躺着,用手按压一下,我找找看有没有东西可以帮你缝合伤口。”
此时男子连抢回药瓶的力气都没有了,显然已撑到强弩之末,望向干净整洁的床铺,却又眼露迟疑之色。
叶颜瞪向男子,一脸凝重,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躺好!难道你想失血而亡吗?”
约摸是实在坚持不住了,男子终于撑着桌子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到床边躺下,直接昏死过去。
叶颜一边在房里翻找一边在心里将算盘打得劈啪作响:也不知这人什么身份,到底该不该救呢?他看过她的脸,救了万一等他伤好之后回来杀人灭口咋办?可也不能让人不明不白死在她房里吧?绝对会给她招来麻烦!因为这人要是干了什么坏事,死在她这,她可能会被人当成同党;他若不是去干坏事,她也可能是凶手——届时死无对证,想要洗清嫌疑好麻烦啊……
一通翻找,还真找出针线来,只是——针还能放火上烤烤消毒,这线就……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将就着用了。
走回床前,望着对方脸上的黑布,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