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讳,竟敢将齐云国比作强盗?孟瑾年不由失笑。
“有什么好笑的?”叶颜没好气地剜他一眼,“难不成你还觉得挺自豪?”
“非也非也,”孟瑾年敛去笑意,眼中还余一抹促狭,“阿颜,我很是好奇,你究竟来自何处?莫非是从天而降?”
嘿!还真就是从天而降的!不过他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吧?真被我……说中了?”孟瑾年一脸诧异,他方才不过是一句戏言,却无意扯出一丝端倪?
“你先说说,为什么会这么想?”总该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馅了,明明她一直都伪装得很好啊!就算言行举止怪异了点,但这群没见识的古人应当只会以为她的家乡比较隐世,与外界不大一样而已,因为长安以前就是这么问她的,总之绝不可能联想到穿越和异世界!
“我见你来中州后一直闷闷不乐,想要宽慰你几句——”
“等等!”叶颜举手打断他的话,“你哪里宽慰我了?分明一上来就开始给我讲大道理。”
孟瑾年一脸无奈,“可我以为你才智过人洞若观火,理应一点就通。”
“所以呢?你到底什么意思?”她仍旧想不起来自己哪里露了馅,也猜不到他方才那番“终盘论”还有什么言外之意。
孟瑾年解释到:“阿颜,哪怕是小山沟里的村民都能通过口口相传知晓七国起源,可你似乎全然不知。”
我去!原来是忘了补历史课!她灵机一动,欲盖弥彰般提醒他:“可我失忆了啊!”
果不其然,孟瑾年失笑不已,用一种无可奈何又宠溺的语气道:“好好好,你失忆了,你说如何便如何。”
哼!看来这小子机灵得很,大概从一开始就没信她“失忆”。
轻咳一声,她忸怩地问:“你那有没有历史书借我看看?”
虽未听说过“历史书”,孟瑾年却也能猜出其意,本想提醒她城中有卖,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史记看起来大多枯燥乏味,不如我每日讲一些给你听?途中也好打发时间。”
叶颜点点头,“行吧。”
“那你能——”
“不能!”不等他说完,叶颜斩钉截铁拒绝。
见他一脸失望,她不由心一软,“我只能跟你稍微说一点我家乡的事,只能一点点哦。”
“好。”他满口应下,拉起她的手保证到,“阿颜,无论你来自何处,是何身份,我……我都信你。”原本想说“都喜欢”的,可他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自重逢后,他们从未提起过临江城,更未提起过那个人。
从未提起并不意味已然放下,而是深埋在了心底。
临江的过去是她心里的一道伤。
临江的过去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伤未好,刺还在,他们二人今后到底会如何?谁也不清楚。
冰凉的手背倏地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叶颜不由抬起头,视线与他相撞。
他的目光是那样真挚而热切,款款深情不加掩饰,一句“信你”被他说得如同告白一般。
她缩回手,别开头去不敢再看他,生怕他下一句真会说出什么。
可她这一系列举动落在孟瑾年眼里,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
她一直在无声地拒绝他,这正是他迟迟不敢表明爱意的原因。
可如此下去,他们终有一日仍会分离。
……
两日后,大军开拔,途中孟瑾年不再骑马,而是与叶颜同坐一辆马车,为她补习历史课。
不明真相的老何见状一脸欣慰,对孟大将军笑道:“看来回到瑜城后,长公主便可着手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