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对方底细,那便没必要绕圈子。
孟瑾年向来快人快语,放下茶杯,直言道:“我要带她走。”
“她不能跟你走。”顾长卿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语气。
“哦?”孟瑾年挑挑眉,“你凭什么替她下决定?”
“她欠我的没还清。”
“欠你多少我替她还。”
“你还不起。”
“还得起。”笑话!他堂堂小侯爷,替人赎个身还赎不起吗?
“她欠的是情债。”那个小骗子骗走了他一颗心,岂是别人说还就还的?
孟瑾年怔了一瞬,蹙起眉道:“若你非要这样算,她还欠我的呢!更何况我与她相识在先,凡事总该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你与她相识在先,那你说说她因何离你而去?”顾长卿望向对方,眼带讥笑。
孟瑾年听得脸色一变,“那是我和她的事,容不得你这个外人来置喙!”
顾长卿眼中的讥笑更深,“你不妨想想她如今住在谁家,到底谁才是个外人?”
一声闷响,白瓷杯在孟瑾年手中化为碎片,茶水从指缝间倾流而出,顺着案角往下淌,很快便湿了一片地面。
两道视线绞在一处较着劲,谁也不肯退让。
欠了一屁股债而不自知的叶颜全然不知前厅里正上演一出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修罗场。
她此时才刚刚睡醒,起床后洗漱了一番,随即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留了粥,花大厨说粥已凉需热一热,再帮她弄两碟小菜,让她先往膳厅稍坐片刻。
由于昨夜睡得太迟,今日雨又下得大,左右也无事,叶颜本想着吃过早饭再回房补个觉,因此她只穿着自己设计的现代款式的七分袖七分裤睡衣,趿着拖鞋,啃着个馒头慢慢悠悠往饭厅晃去。
路过前厅,见她老板坐在里头,而另一人则背对门口坐在老板对面,那男子的身形瞧着还有几分眼熟。
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自觉此时仪表不整不宜进去见客,故而想悄咪儿溜过去。
却不料一只大花猫突然从草丛里蹿出来,吓得她失声惊呼,嘴里叨着的半个馒头骨碌碌滚了出去。
正追着馒头呢,只听身后陡然爆出一声怒喝:“成何体统!”
吓得她抖了个激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凶她干嘛?都是喵的错,你凶它去啊!
顾长卿快步走出客厅,又是一声大喝:“还不快走!”露胳膊露腿的让外人瞧见了像什么话!
孟瑾年却已先一步上前拉起叶颜,关切地问:“没摔着吧?”
“没事。”叶颜都不好意思去揉屁股,生怕又被迂腐的古人指责举止不端,委屈地望了眼自家老板,好嘛,一张脸冷得都快掉冰渣子了!再看看孟瑾年一脸的关切,方才说话语气多温柔,这就是鲜活的对比啊!
本着你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让你舒服的原则,叶颜抓起孟瑾年的手腕,热情招呼:“孟大哥,你是来找我的吧?走,去我院儿里坐坐。”
“好啊。”孟瑾年欣然应下,还回头朝顾长卿露出个胜利的微笑。
气得顾长卿脸都黑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何谓名节?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把外男带回自己住处,叫别人如何作想?
绝不能放任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咬咬牙,顾长卿抬脚跟了上去。
他的宅子,他爱去哪去哪不是?
还记得那张被顾长卿拍过一掌的茶几不?嗯,它很快就要光荣下岗了。
“孟大哥,昨晚我不是有意不辞而别的。”叶颜望了眼跟过来的顾长卿,往孟瑾年身边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