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走呢?!
绝对不能进去!
正欲转身离开,只听身后有人在嚷嚷:“顾公子!哎呀稀罕啊!难得见顾公子来听戏,一起一起。”
几位老板刚结束酒局来这喝茶,见着熟人便上前来打招呼。
于是顾长卿便半推半就被几人扯了进去。
没去听台上唱的什么戏,双眼不由自主在园子里巡视起来,果然没看到小姑娘的身影。顾长卿忿忿:这个小骗子!什么家住九寨沟,父母双亡,无处可去……如今连行踪也撒起谎来!
他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朝几位老板拱了拱手:“几位,在下突然想到家中还有些事,下回再约吧。”
在座几位都是人精,自不会阻拦,客客气气站起身目送顾公子离开。
待顾公子走远了些,其中一人立马按捺不住开口:“我听说顾公子最近……”那人嗓音逐渐压低,嘀嘀咕咕一阵。
几位老板皆面露吃惊,随即笑着议论起来,声音都不大,隐约只听见“金屋藏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诸如此类的话。
一旁的伙计听得两眼放光:这消息起码得值几两银子啊!临江大把的名媛佳丽对顾公子感兴趣。
临江城里华灯溢彩一派繁华,大街上往来的人并不比白日少,商贩卖力吆喝着,有客人驻足便热情地推荐自家货物。
小吃摊里一家三口坐在那吃东西的画面让顾长卿不自觉停下脚步,远远观望——那位妇人正耐心哄着自己儿子喝羊肉汤,小孩子约摸是挑食不肯喝,那妇人便软声软语说着话,直到把小孩哄得笑了才喝下喂到嘴边的汤,孩子的父亲则坐在一边乐呵呵看着妻儿……
顾长卿眼中浮现出一抹羡慕。
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亲人了?
有家不能回,只能躲在离定安最遥远的地方,离家最遥远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让家人安全,让自己安全。
父亲常年驻守边境,同样有家不能回,无法陪在妻儿身侧;母亲、兄长以及一众家眷则被困在定安城里不得外出。
他们顾家几代人拼死守护的究竟是什么?至高权位上的那个人吗?
可那人却无时不刻在提防着顾家,对顾家施压,逼得他们一家人天各一方!
顾长卿站在熙攘的闹市中,望着眼前的繁荣之景,听着来往行人的欢声笑语,久久的……
第二日,顾长卿破天荒起晚了。
长安为公子端上早餐,佯装不经意地道:“姑娘又没来吃早饭。”
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顾长卿没好气地问:“她又去哪了?”
“在她院儿里招呼客人呢,盛掌柜一大早带着媒人来向姑娘提亲——”
一声脆响,青瓷碗掉在地上,白粥洒了一地,有一些还溅在了顾长卿的鞋面上。
他蹙起眉,神情冷肃。
长安忙道:“公子小心些,别踩着了,我去拿扫帚。”
回到饭厅时,公子已不在了。
杵着扫帚长安小声嘀咕:“公子就是嘴硬,明明喜欢姑娘,偏要藏着掖着……”
小桃端着粥走进来,没见到公子,问长安。
他回得理所应当:“八成去隔壁院儿了呗!”
一听这话,小桃将托盘重重放在桌上,埋怨起来:“那也不能不吃早饭啊!昨晚就没用饭……这是魂儿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吗?”
长安笑笑,没搭腔。
“狐狸精”正一脸懵逼地坐在客厅里,还没从惊吓里回过神来。
叶颜头一回遭遇此等阵仗,慌得一批,只一个劲儿答着“不知道”。
盛掌柜朝媒人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