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颜简直如获至宝,迫不及待洗澡去了,留下孟瑾年一人收拾山洞。
她身上这件素白衣裳早已脏到失去本色,于是顺便连同衣服也洗了,可洗完就傻眼了——没衣服换!
总不能穿着湿衣服睡觉吧?那不得冻死!
最终孟瑾年搭了个木架,让她把衣服脱了放火边烘,又留下自己的外衣给她御寒,便出去了。
说好的等她把衣服烘干再叫他进去,结果等到月上中天也没个动静,孟瑾年在外喊了几声等不来回应,还以为若华出了什么意外,不假思索便进了山洞。
原来只是睡着了,身上仅盖着他的外衣,一双玉足露在外面,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
孟瑾年忙收了木架上的衣服胡乱盖在她身上,而后坐到火堆旁,再不敢往那边看一眼。
半晌后无奈叹了口气,心道这小姑娘真会胡来,到底当真不懂男女之别还是……
第二日一早,孟瑾年特地留意了一下小姑娘醒来后的脸色,发现她并未有羞赧、悲愤诸如此类表现,反倒向他道歉,说害他着了凉。
对他愈发怡颜悦色起来,一口一个“孟大哥”,嘘寒问暖。
就这样足足走了六日,终于走出大山,来到一个叫“北山”的小镇。
两人首先买了些换洗衣物,找了家客栈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最后才去吃饭。
吃过饭,孟瑾年提议出去走走,叶颜正有此意,两人并肩出了客栈,漫无目的走着。
夜空极美,即便是晚上天空也蕴着蓝,星子如同碎钻洒满天幕,闪着璀璨的光芒。
不过戌时,小镇的街道上已冷冷清清,有些店铺早已打烊。
两人各有所思,谁也没有开口,安安静静走了一圈,又安安静静回到客栈。
在房门口站定,叶颜轻声道:“我先进去了。”
“等等……”情急之下孟瑾年一把拉住她,唤了一声“若华”,欲言又止。
对此情形叶颜早有所料,猜想他十有八九要向她辞别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她早已习惯了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今日还言笑晏晏,明天可能就消失不见,再随着时间变得模糊,逐渐陌生,淡忘。他们就像过眼云烟,她之于那些人亦是如此,所以没有好挽留的,也没什么可难过的。
她淡然一笑:“孟大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他缓缓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将早早打好腹稿的话一股脑倒出来:“我有要务在身,明日就要离开了,不便再带你同行。”分别在即,有些话他不想再藏着掖着,“你能否留在此地,待我处理完事务马上回来接你,好不好?”这样说她总能明白他的心意了吧?
其实在孟瑾年看来,若华同样心悦他,说不定是对他这个救命恩人一见倾心?如若不然为何担心他着凉以至不顾女儿家的名节与他盖同一条棉被、同一件衣服,一路走来又对他嘘寒问暖,全心信任毫不设防?
既心悦他,又与他“同衾而眠”,他自然该负责不是?反之她也该对他负责不是?
叶颜确实相当信任孟瑾年,可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出于他的那句“奉旨剿匪的信远军”,军人和警察这类职业向来最得人信任。况且她也看得出孟瑾年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也知礼守礼,她有什么不信任的?
至于一见倾心就更不可能了,日久生情也不可能。
她怎么能老牛吃嫩草呢?她也就外表看上去像个小姑娘,但她有一颗二十八岁的心呀!可孟瑾年不过才二十岁,和她那些学生差不多大,叫她如何下得去口?
见小姑娘低着头迟迟不说话,孟瑾年内心焦灼,再次拉起她的双手,言辞恳切道:“若华,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