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交集,也只有“食不言”地吃饭。
今天要破例了。
甄海星在房间里盯着表,盯到九点,自言自语了一句go,去到沅来的房间门口,抬手,顿住,再提上一口气,敲了敲。
五秒钟过去。
甄海星不知道沅来是不是还在睡,进退两难。
就在她要作罢时,沅来从里面将房门打开一人宽。他从不将房门大敞,无意于让她看,好在她也无意于看。“有时间吗?”甄海星多少惴惴不安,“聊两句。”
“等我两分钟。”沅来关上了房门。
甄海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再一次环视这个家。
结婚前,她问过沅来:“有期限吗?我们的婚姻。”形形色色的小说,不光她的同事们看过,她也看过。各取所需的婚姻,首先要有个期限。
沅来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反问她:“你需要期限吗?”
当时,甄海星连活都不想活了:“我不需要。”
“那就没有。”
所以从理论上说,这个家是她永远的家了。
玄关处的衣帽柜更像个储物柜,装满了杂货,瓶瓶罐罐、小盒子、大箱子,也有乱七八糟的织物,若有一天断舍离,能掏空了它。3+1+1的沙发不是配套的,三人沙发是皮质的,两只单人沙发一个是酸枝木,一个是布艺,茶几是大理石的。餐桌椅也不是配套的,一共就两把椅子,迥异。也谈不上混搭,更像是从二手市场一件件凑齐的。
这让甄海星觉得自己和这里的每一样物件没什么不同,都是沅来凑回来的。
两分钟后,沅来从房间里出来了。
之前二人“开会”,都是沅来坐布艺沙发,甄海星坐酸枝木,隔着一条长茶几的距离,面对面。今天甄海星还是坐酸枝木,但沅来落座了三人沙发的中央。
甄海星稍稍适应了一下被沅来拉近的距离,才道:“昨晚,我喝酒了。”
“为什么?”
“因为……”甄海星不便提羊毛卷女士,“昨晚是我老板的生日。”
沅来点点头。
甄海星继续道:“我床头柜上的水?”
“你喊口渴。”
“所以是你给我倒了一杯水?”
“嗯。”沅来没有和甄海星斤斤计较说不是一杯,是两杯。
“我昨晚除了喊口渴,”甄海星屏息凝神,“还有没有说别的?”
比如梦话。
“没有。”
当甄海星敲开沅来的房门,说要聊聊时,沅来便知道她要聊昨晚的事。都说了,这房子隔音不好,昨晚,他连甄海星用钥匙捅了半天锁孔的声音都听到了,自然也听到了她在房间里像一条濒死的鱼:“水,给我水……”
他不得不去推开她未锁的房门。
她带着酒气,闭着眼,和衣在床上翻来覆去,衬衫从裤腰里纵出来,时不时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大概是痒,抓了两下,便留下红色的指甲印。
他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来:“水。”
她没睁眼,猛地一坐,把水打翻了半杯,沿着衬衫的领口灌进去。衬衫贴在皮肤上,令她皱了眉。她拎着第二颗纽扣大开大合地抻了抻。
沅来的目光躲不及——当然,即便躲得及,他未必会躲,居高临下,将甄海星的白色蕾丝内衣尽收眼底。在平平无奇的衬衫下,她穿着一件惹火到和她这个人格格不入的白色蕾丝内衣。她咕咚咕咚地喝了剩下的半杯水,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甄海星就这么坐着昏昏欲睡。
沅来没让她躺下,也没离开,双手插在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