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续,灰尘弥漫,遮蔽视野,砖瓦木头装饰,都倒向御座。 不由自主地,脚下就稍稍放缓了些许。 就是这纤毫之差,屏风后突闪出几个太监,只一拨,只听噗噗数声,所有砸向皇帝的东西,都拨了过去。 一块砖头拨回,无人阻挡,重重落在刚才的禀告太监头上,顿时,他仰面栽倒跌下,猩红的血液,顺着面颊流下。 “陛下!” 没有人在意这个太监,连连呼喊,就要靠近。 “站住,都不许动,谁靠近,就杀谁!”一个太监尖声喊着,有个小太监似乎昏了头,仍旧无头苍蝇乱冲,只听啪一声,人影一闪,这小太监闷声一下,胸口中掌,跌飞出去,落到地,就不动了。 “我不敢妄动,就是皇帝贴身,还有这批人呀!”赵秉忠见此,深深低下头去。 皇帝却没有这心思,转声命:“快去传旨,让孟林速去玉阙门查看虚实,再来禀朕!” “是,奴婢遵旨!” 披香宫 虽远远杀声传来,宫内还算安稳,宫女和女官侍立在外,更有新平给母亲捶腿。 “您可知道,炼丹延寿,药引何物?” 吴妃闭着眼,一言不发,静静听着。 “妖物汲取灵机,其心核可为大药……这本是秘密,但天下丹士何其多,无不杀妖炼丹,久久就不再秘密。” “新平我入道以来,博览群书,对炼丹也有些许了解。” “而有长生药之说,非取七窍玲珑心不可,这才是真正绝密。” “母妃,女儿只差一点点……就被父皇……吃了。”新平的睫毛如蝉翼般颤动,显是受惊不小。 吴妃叹了口气,没有睁眼,口气带着告诫:“新平,你是宫内长大的人,不可胡说,你要知道轻重。” “女儿不是胡说,当初望鲁坊事,就是排查入道灵机,沿途经手之人不少,女儿想尽办法听到了风声。” “他送这手镯给我,遮掩了过去,实救了女儿一命。”新平纤细白嫩的手腕,挂着只其貌不扬的黑色手镯。 “而今齐王起兵,已攻破宫墙,母妃还在迟疑什么?” “父皇病重,求丹不成,他日知道女儿有七窍玲珑心,不知肯不肯放过?” 吴妃沉默不语,新平又劝说:“父皇能吃太子,难道就不能吃新平么?” 这话触动了吴妃,却见这位宠妃微微开眼,母女对视良久,但终是无言。 新平从母妃视线里,感觉出难以言喻的沧桑。 “新平,不要再说了。” “你,太幼稚了。” “太让母妃失望了,你以为这是什么,玩家家?” “这种事,是你能介入的?” 眼见吴妃声色尽厉,新平也不说话,拿出块黑玉,玉指以某种韵律,轻轻扣动,顿时玉身颤动,激发出微光。 与此同时,她窈窕的曲线,也透出淡淡的豪光,如月光,如白纱。 啪。 玉顿时裂开,失去光明,新平也闷哼一声,吃痛后退半步。 虽短短刹那,但吴妃还是看见了,不由站起。 “你身上有光?” “母妃,我说的是实话,你却不信。” “七窍玲珑心就是入道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