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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1 / 4)

到了六月中旬,丙舍那头的田婉儿因伤寒在屋子里躺了好几日,后来再收着田府传来的信,估计也知道如今太子宫和兰房殿的路都难走了,就和之前一样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也不再来和申容装什么所谓的姐妹情深。

申容依旧时不时打听一下她的消息,也不会阻止田家来宫里传信,信传进来一回,明生往太子那去回话的时候就多提一回,这厌恶日积月累,就等着刘郢他自己忍无可忍,日后掌了权一次性爆发完。

反正他田家,做的恶事也不少了。

就这么表面和谐着,金阳殿大院内的气氛始终如一,来往的宫奴们都是申储妃自己手上的人,好歹还算安稳,在这安稳之中,她原以为太康七年的磨砺会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可不想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那日还算是个晴天,只清早天不亮的时候下了一小会雨,刘郢照旧卯辰从榻上起来,由申容服侍穿戴好朝服,长冠。

期间二人还亲密地说了几句家常话,太子临走前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说等过阵子手上的事就能少了。

话音一收,他似乎有些紧张,咳嗽了一声才问起她,“想不想去小南山?”

“想啊。”她还在捋顺他腰间的玉环,都没留神到他面上的细微变化。

“那你求我。”太子嘴角扬了扬,倒是嘚瑟起来。

申容这才抬头望向了他,说没愣住是不可能的,毕竟刘郢还没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过。不出一会,她逐渐跟上了他此时的状态,好声好气地说,“求您。”

说完,就又低下头去检查朝服了。

刘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回味起她方才的语气,又觉得还是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若是他不首先提起小南山呢?她是不是也不会有这个想法了?

总要先知道她想求个什么,自己再给满足的。不禁就再追问了句,“过去了想玩什么?”

其实除了骑马,申容过去了还能做什么?其他儿郎们的活动她又不便参与,总不能还带上几个女眷过去唠嗑的罢,再不就是让刘郢带她去那著名的朱鸟巷转一转了。可是这样的话她怎么敢说?就算说了,刘郢又怎么会同意?

思绪及时收住,她漫不经心地笑着,“想您再带着我骑马啊。”

难得她的脸上和她的心里都在笑,也确实是好久没骑过马了——就算前头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丢了命、又或者被刘郢骑马带着吐了好久——但只要能出去玩就好,总比闷在这里面强。

刘郢满意许多,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夫妻二人再稍稍亲昵了一会后,太子便往天门殿过去了。

到了中午,申容正用过午食,尽善躬着身子快步朝金阳殿过来,身后淌着一背的汗渍,将宝蓝色的宦官服都染深了一个色。

“储妃。”他气喘吁吁,半跪在正殿门边,“储妃!”一边喊,一边褪去鞋履往里头膝行来。

申容正预备午间小憩,闻声心间莫名一沉,好似猜着了什么。

这场景当真是与上一世一模一样,她还记得当时也是一道这样的声音,虽不出自尽善,却也是个从天门殿回来的宦官。就用这么一道尖利而虚弱的嗓音和她回禀,说申安国被人在朝会上检举揭发为二皇子一党,伙同朝中乱党,为争夺储位搅乱朝纲,当即被成帝打入诏狱,听候发落。

茵梅已经往前堂去扶尽善了,申容就颤着步子跟在其后,见尽善脸上、脖子上都沾满了汗珠,一股浓重汗臭味充斥在她的金阳殿内。

正午的艳阳又正好从门前一同探入,从墙角铜镜上折射过来,刺得她双眼一眯,甚至都没能等到尽善开口,就先扑通一声晕过去了。

刘郢是傍晚过来的,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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