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上飞来两只沙雕,还伴随着几声颇为焦急的鸣叫之声,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霍去病的沙雕? 他仰着脸仔细观看一会儿,最终确定,还真是霍去病的大雕…… “安世,如果让你当县令,三年之内,能做到什么程度?”杨川突然转头,正色问道。 张安世呆了一呆,应道:“这要看是哪个县。” 杨川颇有深意的笑问:“若是长安县令呢?” 张安世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老师,学生可以在朔方郡那边当一个十分出色的县令,甚至,还可以带出一支大汉最精锐的骑兵; 然而,在长安县,却当不好这个县令。 老师,这长安县听上去很好,油水很足,各种条件也极好,理应是一个肥差,然而,也仅仅是肥差而已。 别人可能能当好这个县令,但我不行。” 杨川颇为好奇的问道:“你为何不行?” 张安世极诚恳的说道:“学生的心还不够黑,也不够硬,心思也不够阴……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我抱的大腿还不够粗。” 杨川哈哈大笑,被这哈怂成功惹笑了。 张安世说的是实情,一个没什么根基、背景和势力的人,想要在长安县当县令,就得提前做好受气包的心理准备,因为,就算街边小摊小贩里,说不定就有人能直通天命,一旦招惹下,可能便是一场没来由的祸患。 所以,除了一些豪门世族出来的庸才、废材,凭借其无所事事、左右逢源的和稀泥工夫,方能在长安城当好县令。 其他人,都不行。 “那你就去茂陵新城当县令吧,”杨川眼睛望着天上飞来的那两只傻雕,口中随意安顿着:“老师之所以一直拖着茂陵新城的夯筑,便是不想亲自去做有些事,免得被人给盯上,什么事儿都干不成。” “读书人们有一句俗话,说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 “实际上,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你想啊,作为一棵树,你的主要作用不就是为人遮风挡雨的么?你还想干什么?” “安世,你记住,这人啊,不要什么都想着要自己去做,更不能想着有什么好处和功劳,便想着一个人独吞,那样终究会吃坏肚子,给自己埋一粒祸患的种子,说不定哪天就让你后悔不迭。” 张安世思索片刻,道:“老师,我明白了。” 杨川站起身来,活动着筋骨,笑道:“明白就好,我就怕你们几个哈怂抢着去杀鸡宰羊劈柴喂马,却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好厨子……” …… 傻雕来了,霍去病还会远吗? 果然,小半个时辰后,一身破烂甲胄的霍去病来了,胯下的那匹踏云骓一如既往的神骏,哪怕其身上遍布伤痕,让杨川看了都有些心惊肉跳。 这半年来,霍去病在西南之地都经历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去了一趟汉中,然后,绕道斜谷,在深山老林里穿行一个月,在川蜀以西打了几仗,灭了十几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国。” 征战归来,霍去病看上去有些疲惫,对羽林军的西南之行似乎根本就不愿提及,只是一味的催促杨川:“赶紧弄一顿好酒好肉,馋死耶耶了。” 看着毫无形象的霍去病,杨川没有再多问西南之事,而是亲自下厨,烧了七八个热菜,又凉拌了六个小野菜,却无外乎爆炒牛肚、清炖羊肉、酸烂肉等‘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