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衣衫破烂的大汉闯进官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在此过,留下买路财。” “敢劫咱们镖局,你是那位好汉,不知道咱这是官镖?巡抚老爷正等着用,真是不知死活。” 领头的镖师眉头一皱,吩咐众人提起武器。 “老子管你是官银私银,保不齐是什么贪官的家产,咱这叫劫富济贫。” 为首的黑脸大汉大吼一声,挥舞着一把杀猪刀,一往无前的冲了进来。 几十个小喽啰也顺势而冲。 镖师们心头叫苦,竟然碰到一个楞头青。 不过到底他们是组织有度,很快就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两侧的树林之中,又冲出来上百个山贼。 “俺来助你一臂之力——” 面对数倍山贼的围攻,镖师们瞬间处于下风,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撤——” 带着伤员,一群人落荒而逃,留下了那些官银。 山賊们欢欣鼓舞,撕掉了封条。 “什么?竟然敢劫官银?” 安庆府瞬间大动,巡防营直接而动,前往剿匪。 可是等到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然是一片狼藉,根本就见不到人影。 就事不可瞒,安庆只能上报庐州府,让巡抚定夺。 这是安徽建省以来的头一遭,政治影响力了极大。 百般的寻找,调集了上千人马清剿,半个月后终于找到了贼匪,找回的银圆,却不到三万块。 这是近九万银圆的亏空。 就算是巡抚也顶不了。 无奈,只能上报朝廷。 “钱就这样无影无踪了?” 朱谋气恼道:“三个月的商税,差不多是一县的两税,就这般稀里糊涂的不见了踪影。” “安庆知府是干什么吃的?巡抚呢?” 冯显宗面色凝重。 堵胤锡沉默不语。 唯独阎应元面色平静。 这自然有他的道理。 因为安徽巡抚是冯显宗的人,去年被其举荐而上,如今逢年过节都要送上礼物。 其失职,冯显宗也落不着好。 而安庆知府,则是堵胤锡的外甥女婿,属于亲戚关系。 在这场大事件中,安庆知府难辞其咎。 好家伙,一场劫案,直接牵扯到了内阁之中的两位阁老,属实不同反响。 阎应元则是入阁不久,夹袋里根本就没有人手,反倒能够置身其外看戏。 “依我来看,天底下哪有那么胆子的山贼,肯定是地方上欺上瞒下,借故贪没了赋税……” 朱谋满脸的气愤,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查,一定要严查。” 冯显宗也严肃道:“一查到底,真相大白后,就算是巡抚,也得撸了。” “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咱们还是听听上意再说。” 堵胤锡轻声道:“看陛下怎么安排。” 不久,皇帝发来口谕,让内阁自行处置。 这下,朱谋愈发的张扬起来,他主张都察院派遣御史巡查,另外,刑部、大理寺派遣专人前去查探。 同时,暂免安徽巡抚,让布政使代之,扣押安庆知府,以通判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