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逆转传十传百闪电般流遍西夏。 这大概是林阡和洪瀚抒麾下两个最厉害的辩论家没再针锋相对、第一次合作着澄清是非拨乱反正。 洪瀚抒,并不是孤立无援到全天下都在谴责而只剩一两个人相依为命,而是,此刻全天下都站在他那边在声讨帝王,真的不止吟儿一个愿意在他身边。 但是孙寄啸再怎样坚决,吟儿和红樱再怎样喜悦,民心恢复成怎样,都弥补不了这段时日对洪瀚抒的伤害。他的疯癫期和消沉期在养伤和避走沙漠后越来越多,渐渐将正常态占据和覆盖,到今夜偶遇鞑靼四杰终于爆发…… 现在活着的,是个不可能再正常,不会再流露感情的,魔。 根本听不见这些坚决,看不到这些喜悦,享受不到这民心的恢复。侠骨柔情埋瀚海。 孙寄啸还满心以为这些话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令瀚抒不再对昆仑派和西夏兵们杀戮,然而毫无感觉的洪瀚抒、只知道有人在阻他的火从钩这个人罪无可恕! 是以钩锋顿转,直袭这个他一直以来最看重也是最疼爱的结义兄弟! 而对于孙寄啸而言何尝不伤魂?此刻要他命的人,是他最尊重和爱戴的大哥! 然而当风起沙扬杀气吹荡得他满脸都是,他根本没办法控制他的手脚他的剑,任凭着长剑脱手顺着风向抛上半空再随着沙流瞬然而下,他整个人也栽倒在地栽倒在瀚抒一手营造的死亡氛围里…… 等等……那把剑,那风沙,那面容,何以,好像哪里见过…… 金鹏被强行带出祁连山的那个季节,俨然也是这样漫天都在下着黄沙。 昏黄暗黑的色调下突然出现一簇不该有的火红,那少年不住地跑,不住地喊:“金鹏,待大家学会了武功,待大家都报了仇,一定会去找你!就算把这个世界翻过来也要找到你!你听见了么金鹏!听见了么!” 远行的马车里流着泪探出头来的那张小脸,多年后其实和小时候就没怎么变。 不住招手,不住回答:“大哥,听见了,听见了!” “金鹏,截住剑!”他一手掷过去的那把长剑,刻满了祁连九客的名字以及梦想。 “大哥,我接住了!接住了!”金鹏欢呼,破涕为笑,可是,他那么小哪里懂得。这一笑过后可能是一辈子的离别。 “洪瀚抒,我要你醒过来,像你这样醉生梦死,你哪里对得起我们所有人这么多年经受的煎熬、苦难和离别!”还好,还好这离别的一辈子是这样短,终于重逢的时候。你孙金鹏还站在川东的战场,保留着祁连山的梦想。 记忆片片剥落,残留的影像和轮廓,溃散在静夜温暖的薄雾之中。 不知何处传来箫声,渐渐洗净了浮躁和不安,立于天地之间的那头困兽,喃喃自语怆然四顾,父亲,父亲。是你吗…… 是你说过,要打破这近百年来被奴役的命运,要彻底改变这不由我控的离别,要由我东宗年轻的九支军队奠定兴盛不衰的祁连山,要兄弟齐心和衷共济,守卫西夏、远佑大宋…… 这些我都记得。 不对,这个“我”,不是我。而是上一个洪瀚抒! 你不就是洪瀚抒吗,你是他自身演变的心魔。 不。你与他毫无干系,现在只是寄居在洪瀚抒的身体里! 瀚抒的左脑和右脑好像被什么切断了联系,随着那当中一根丝的陡然一抽,他完全失去平衡不知是想杀人还是想忏悔。 然而片刻之前他满脑子还都只是杀戮,忽然竟止停了,意味着洪瀚抒的良知还有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