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掉了眼泪,我都觉得好可怜,何况我爹娘……” “那个女人是?” “她的眼泪现在还在我脑海里印现。她第一天晚上打动了我爹娘,第二天就下毒害死了他们……” “那个女人就是金人么?” “是……传说我爹的另一个女人……从此以后,我觉得眼泪这东西,不珍贵。” 吟儿顿了一顿,说:“因为这个女子,抗金联盟规定,和金人最多只能做朋友。其实我觉得不能以偏概全。她的眼泪不珍贵,别人的眼泪却很珍贵的。你要报仇,就不能生活在她的阴影下,就不能压抑自己,太压抑会短命的。” 越风低沉的声音很有力量:“也许死去对我来说是解脱。” 吟儿道:“那你临死前澄清自己,再死也不晚。” 越风一怔,回头看她:“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别人只会劝我活下来。” 吟儿一笑:“你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别人只想活下去。” 遥望脚下奔腾海浪,冲鸣云际,耳边充斥着叶声,细微悦耳,却似乎,少了些什么…… 吟儿问:“越风,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越风一愣:“干什么?” “随便问问。” “没有。”回答得很干脆。 “那那个和你对岸吹歌的人是谁?”吟儿诡秘地笑。 越风道:“那是我在苍梧山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叫叶阑珊。” “唯一?那么你师父张海呢?” 越风苦笑着:“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就不是‘人’了吗?”吟儿哑然失笑。 “所以很多人怕死。”他的回答向来简洁。 “和我讲讲阑珊的故事吧。”她央求的口气。 “没有故事,只有十几年循环往复每日如一的生活。只不过,她是山,我是风,风不能没有山,山不能没有风。” 吟儿一笑:“风可以没有山,山却不能无风。‘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未可脱也。’你知道为什么饮恨刀有一对,惜音剑仅一只?因为饮恨刀可以独自生存,惜音剑却离不开饮恨刀……” 越风对她说的没有多大的兴趣:“天晚了,咱们走吧。” 吟儿继续发窘地站在原地——他简直空有这躯壳,他有血没?!他有感情没?!他有理想没?!真是个没魂的怪物!冷血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