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骏年稍稍垂眸:“嗯?” 胡珂尔甚至都没来得及眨眼,只觉得那道嗓音低沉得要把她溺毙。 对面两双眼睛在这时都看过来,她感觉脸颊都在发烫,慌乱着想把靠右的那杯茶推回去给他:“你、你的水。” 结果一个起猛,半杯温水都倒下去,哗啦啦全撒在杜骏年的大腿上。 “……” 西裤布料倏忽变成更沉的黑色,与此相比更深的是他倏忽压下来的黑眸。眼看着水渍顷刻蔓延了一片,胡珂尔眼睛都快盯直,温度从颊侧到耳朵蹭地烧起来,霎时一片绯红:“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 “没关系。” 杜骏年顿了片晌,格外镇静的嗓音让胡珂尔觉得不如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算了:“我已经习惯了。” “……” - 幸亏他的司机就在附近,车上有干净的备用衣服,方便更换。 杜骏年离开之后,胡珂尔心态爆.炸,埋着脑袋缩在原地,一直双眼无神、机械性地重复吃面前那盘青椒炒鸡蛋。桌上的三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十分钟后,男人重新入座,气氛中那种不可言说的微妙仍久久不散。 一顿晚饭吃得暗潮汹涌,幸亏京大跨年晚会开始得早,宁岁看胡珂尔实在绝望得如坐针毡,于是以赶时间为理由,提前让人解放了。 一路上胡珂尔尴尬到爆.炸,无论其余两人说什么,都宁死不屈、坚决闭口不谈此事。 多亏林舒宇和张余戈帮他们占了位置,在晚会即将开始的前一秒钟,三人正好压着点进去。 -------- 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节目,但是因为人多所以很热闹,差不多看到中间半截,宁岁悄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出头了,还想再去看一眼清大跨年,就压着气声跟胡珂尔他们交代了句:“我和谢屹忱可能要先离开哦。” 胡珂尔貌似还在神游,罕见地没有打趣她:“哦?哦,好啊好啊。” 宁岁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随她去了。 和谢屹忱手牵着手从百年讲堂里出来的时候,感觉空气都有种新鲜舒畅的自由,冬夜空气疏冷,说话都冒着白气,宁岁穿着一个粉色的小袄子,整个人裹得很严实。 两个人悠悠在路灯下走,她仍旧新奇地走马路牙子,就这么晃晃悠悠来到了清大。 两所学校的风格是真的很不一样。 一个是自 由创新, 另一个是务实笃行, 从建筑风格、横幅口号到行事作风等诸多细节都能很明显区分地出来。 要说唯一相同的,可能是两所学校里都有各式各样可爱有趣的人,也有聪明到极致的天才,哪怕已经在这样的地方学习了好几年,宁岁还是常常会收获新的体悟和惊喜。 清大的跨年晚会在综合体育馆,也组织得格外隆重,不仅有各色各样的歌舞表演,还请了几个知名校友回来,在新的一年为大家陈词寄语。 宁岁和谢屹忱坐在角落里,偶尔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扫过,宁岁心情很尽兴,手上有荧光棒,一直随着歌曲摇着轻声哼唱,谢屹忱一侧眸就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也情不自禁跟着勾起唇。 宁岁沉浸地看了舞台好久,才发现身旁这人目不转睛在看着她,忍不住轻搡了他一下:“……你怎么不看表演啊?” 谢屹忱似是说了句什么。 宁岁没听清,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