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靠近,宁岁稍往后退了点,倏忽感觉背好似隔着衣服靠上了一个格紧硬朗的胸膛,她脚下一错,差点往前栽倒。 有人把她拉了回来,桎梏在原地,紧接着温热的呼吸就自颈后撒了下来,是谢屹忱明晃晃勾着笑的低磁嗓音:“慌什么。” “……” 宁岁没回头,后背微僵地轻贴着他的胸膛,镇定道:“没站稳。” 好一会才大概适应了这样的站位,人群真的太过拥挤,宁岁刻意忽略脖颈后温缓悠然的气息,状似专心致志地看表演。 一首歌很快就唱完了,很快是第二首、第三首,这样的情景之下时间好似过得飞快,宁岁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胡珂尔一直没给她发消息,宁岁也无暇顾及她。她觉得杜骏年看上挺会照顾人的,胡珂尔跟着他应该很安全。 还有十几钟就要跨年了,气氛隐隐开始躁动来,比之前更为喧嚣热闹。 台上的电贝斯手endin pose特别酷,潇洒恣意,宁岁心里微微一动,在两首歌的间隙稍稍回过身,朝谢屹忱掂了掂脚说:“那个到底是吉他还是贝斯啊?为什么看着像贝斯但是有六根弦?” 人潮熙攘之其有点听不清他说话。 但谢屹忱半眯着眸子低下头,俯在宁岁耳边,沉声解释:“电贝斯,有四、五、六、七和十一根弦的种类。六弦比标准的四弦多了两根低音弦。” 宁岁按捺住心口的热意:“哇,你怎么知道。” 他眉梢微扬:“以前玩过。” 不经意就对上了视线,无数绚烂的光影跃动,谢屹忱垂着眸,近距离的对视,宁岁猝不及防在那双深沉锐利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彼此都微微凝滞,像被时间短暂定住。 这时旁边忽然有一股力道冲撞而来,是有人举着一面大旗在往这边硬挤,宁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修长宽大的手掌扣着后脑勺摁进了怀里。 脸颊触碰到他套的前襟,胸腔里的心跳本就强烈,这下更是急促地鼓噪来,乐曲也响,空气的缝隙间都是热流,宁岁听到旁边那个女生不知对着谁骂了句:“有没有素质啊?踩我脚了都。” 各种纷繁的声音从耳边涌来,也许有人回应,也许没有,不过宁岁并没有听清任何。 她的脸紧紧贴着那个温热紧、轻微伏着的胸膛,双手攥着那人腰侧的衣服,指尖不自觉蜷,默默地埋着脑袋。 少年有力的手臂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不多时,头顶落下一道微哑的嗓音,含混着低沉滚烫的气息:“好了。” 宁岁低声应:“嗯。” 几秒的停顿,他问:“我出,好不好。” 宁岁虚虚抱着他,含糊应了声,接着手就被他抓住,他折身,在康姆士乐团恣意的歌声大步地往回走。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想牵你的手,然后带你远走……” 宁岁的视野有些恍惚,两旁全都是人,她不计较那么多,只一眼不眨地望着前面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不思考其他。 指尖被他修长的手指包裹在掌心里,用力地交握着,相触的肌肤热到不知所措,他逆着拥趸的人潮,慢慢而一往无前地劈开荆棘,坚定地往前走。 这个时候,宁岁恍惚觉得,好像看到了16岁时的自己。 那个在异地求学,怯懦的、会为一道数学题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