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户被风吹开,原本摇晃的烛火坚持了一会便熄灭了。 少年近在咫尺,面具上纹路散发出淡淡的辉光。她睫毛轻颤,几乎都能感受到他唇边的讥讽。 徐梵梨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完了,他,他不会气得要玉石俱焚了吧,听说第一晚都很疼。 “奚凌年你冷静点听我说,”她眼见着少年眼中的清明越来越少,身子往后缩后背抵上墙,根本都不知道往哪躲。 “你喜欢他什么?”奚凌年只当她是心虚,眼中的妒意都能把这房一把火烧了。 徐梵梨说:“我遇见他时他尚年少,乌发朱缨,意气风发。曾经我以为这是喜欢,后来我才想我对他根本不是爱慕,是仰慕。” 奚凌年捏紧拳哑声:“他是谁?” 他问:“裴夏玄?” “不是,我没喜欢过他。” “徐青云?” “不是,我讨厌他。” “晏世清?” “不是,我与他没什么。” 他失笑:“那是谁?” “凌子虚。” 少年突而一顿,极具洞察力的目光死死盯着徐梵梨,试图在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根本没有。 徐梵梨寻思着该怎么解释,对方语气就开始变得奇怪:“凌子虚镇守边关很少回京,你又何时见过他?” 他忽而与徐梵梨分开,徐梵梨注意他手臂上又多出几道血痕,瞥见他手中的匕首也是心惊。 真能忍啊。 她小声道:“见过的,只是就连他本人估计也记不住。” 徐梵梨求生欲很强地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我如今都成了夫妻,就算凌子虚从棺材中跑出来都不能改变。奚凌年,你对我而言是喜欢,不是仰慕,别乱吃醋了。” 奚凌年仍旧不肯放过她:“那又如何,光有夫妻之名并没有夫妻之实。” 眼见屋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徐梵梨只觉自己现在站在这跟没穿衣服一样。 她怕再待下去人会出事:“我……还没准备好。奚凌年你再等等,我先去给你找大夫。” 徐梵梨说着也生怕下一秒奚凌年就控制不住,缩着手推开门与早在门口守候多时的大夫差点撞个满怀。 大夫拎着针桶便会意,徐梵梨总觉得守门的暗卫瞄她耳钉目光有些惋惜,惋惜什么? 她目光一看过去,暗卫便纷纷低下了头。 此事幕后真凶很快就被查出来了,白如伊只说被晏世清摆了一道但死活不肯说下药的理由。 徐梵梨猜应该是与奚凌年有关,就把此事告诉奚凌年由他来处理。 她想起前世师父说过的话又去找了晏世清哥哥一趟。 春时多雨,她独自撑着伞站在雨打湿的树下也不进屋,就这么与他对望。 一句“我与他是真心相爱”彻底斩断了这份缘,徐梵梨不去看他失落的神情,抬头看绵绵的春雨突然有点想师父了。 这几日要春泥去打听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想到在一晚收到了陌生的信件,大概就是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楚湘宁,随着信件一起而来的是师父的玉耳珰,这般的雕工只能是出自师父之手。 她紧捏信纸,最末尾那句:“若想她生就来王家庄,不能惊动任何人,也不能有任何人跟来”一直浮现在她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