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此刻不愿再想下去,于是只好边紧紧跟在他身边,边伸手进口袋,牢牢攥住自己的魔杖。 他们一路疾行,一直走,最终来到了一个村庄。 帕萨莉用了几秒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正是下午到达时见到过的那个村子。 此时是晚餐时间,家家户户亮着灯,空气中飘着一丝丝饭菜和烧木柴的味道。就连狗都没有叫,想必也在用餐。 汤姆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下来——目的始终都非常明确。 帕萨莉极度紧张地跟着他,一路来到了一栋大宅子前。 借助手里的灯和屋子里透出的亮光定睛一看,她发现这栋房子也是天还没黑、他们从路边俯瞰时见过的。 现在天黑了,它周围的大幅草地在夜幕下变得黑漆漆,一两声轻微的虫叫偶尔从其中传来。透过房子外的镂空大铁门看去,只有远处室内的灯光隐约照亮了房屋周围一小片花丛。 汤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她想问,可嗓子依旧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伸出手里的魔杖,对准了大门上锁闩的位置。 只听当啷一声,门栓滑脱了。 汤姆手上的魔杖并没就此放下,仍对着门,门随即向内缓缓后退,让出一道一人宽的入口。 帕萨莉赶忙跟了上去。 他们沿着草坪中间的卵石路快速靠近房子。 越走近宅子,帕萨莉就越能捕捉到它的气派——比起艾弗里老宅,它居然也没差太多:岩石基底和墙面上攀爬着恰到好处的常春藤,房前的花静静地开在在半明半暗处,优雅地伸出枝叶,显然被人专门打理过。门窗干净,鲜亮的油漆颜色在幽暗中也十分惹眼。 “汤姆,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在汤姆再度抬起拿魔杖的手,对准有着别致门环的黑门时,帕萨莉终于勉强发出了声音。 直到现在,汤姆稳健的手才抖了一下。 但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就这样保持举着魔杖的动作将近一分钟后,像是才意识到她的存在般,他忽然又活了过来,慢慢换上了轻松——甚至愉快的表情,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再次打破沉默:“哦,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现在在里德尔府——我父亲和他的父母家。” 在说“父亲”这个词时,他越发轻声轻气,似乎怕惊扰屋子里的人。 但帕萨莉却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穿透了胸腔,沿着脊柱一路爬上头顶,好像令每根头发都因为他的话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实在很好奇,”他继续说,抬起拿魔杖的手,用杖尖勾了一下门环,看着它立刻掉回去并发出很小的“叮”得一声,表情一瞬间被猛然喷发的厌恶和愤怒扭曲,靠近鼻翼处的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但又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重新开口时,他略扬起眉毛,语气也流露出一丝好奇,像是遇到了需要费点头脑的题目:“在抛弃了我母亲后,他居然又回到了这里。要知道,她的巫师娘家就在几英里外,可他竟然不怕他们报复,想必有点勇气,对吧?” 帕萨莉浑身血液似乎都被冻住了,感到彻骨的寒意从头灌到了脚,胸口隐隐作痛,脑子里一片乱麻。 “所以,你说,我是不是不能白来一趟?”顿了一下后,他又问——声音依旧很轻,但语调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既问她,又问自己。 帕萨莉吸了口气,心因为寒冷而刺痛,眼睛却热了起来,视线也随之迅速模糊——她从没有哪一刻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