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时间躲避轰炸、在街上游荡,打听哪里及什么时候可以领取救济物资,或去废墟寻找能用的东西。 其次,在这种混乱又焦灼的时候,她还丢了自己装作业、笔记等其他物品的箱子。 当然,这个不能完全怪她,这毕竟是战时,因为即便是汤姆,也遗失了一些书本、笔记及其他东西――不过,得益于总是把自己的东西看得很紧,他的情况还是比她好了太多。 想到这里,帕萨莉的情绪更加低落了,轻轻叹了口气。 然而,这都还不算最糟的。 最令人郁闷的是,她才发现,自己遗失了塞蒂莫斯给的家门钥匙和联络用的双面镜。 这让人无法接受——毕竟这两样东西太重要了,她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呢?而且还是在处处小心的情况下? 更何况,之前她还一直把这两样东西随身携带,除了后来睡觉时会把装东西的腰带解下来放到枕边外,其余时候从不离身。 就在昨天,她还更倾向于确信另一种可能性:离校那天太过匆忙,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时,忘记把它们带在身上了,而是将其留在了学校的床上。 可今天在数次仔细回想后,她还是不得不痛苦地承认,自己并没有把它们落在学校,而是带了出来。 那天在回伦敦的火车上、喝下复方汤剂变身为乔艾尔-塞尔芒前,她将装有门钥匙和双面镜的腰带连同原来的衣服一同换下后,塞到了箱子里。 之后,回到伦敦市区遭遇第一场爆炸时,她把它们连同箱子里的其他东西一同弄丢了——准确地说,是毁掉了。 毕竟,即使是魔法物品(除施加了强大黑魔法或者保护魔法外)也没法在那种程度的剧烈爆炸下完好无损。 她把家弄丢了。 这比不能上学还可怕。 而她居然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件事——此前她竟然还在为月事和卫生问题烦恼。 最后,如果按照最糟的情况做打算——就是说,倘若最终魔法部判定学校开除她、并折断她的魔杖的话,之后她就得自行想方设法谋生——并得面临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谋生问题。 慈善院的人到了十六七岁就得离开,意味着要自行寻求出路――前提是在那以前,学会基本的谋生手段,比如,如何操作一些机器,如何处理一些基本事务,如何跟不同的人打交道。 而就在她和汤姆就读霍格沃茨的这几年内,慈善院差不多同龄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去商店、工厂、码头仓库等地方锻炼过了。 她则对这些一无所知。 除了魔法外――而没了魔杖也就只能先使用无杖魔法,但能否有助于糊口还是未知数,她只比他们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优势――文笔流畅,会一点法语,另外,歌唱得好听。 要如何谋生呢? 而且,战后的城市必定要经历很长时间的重建,届时房租一定高得离谱,而她,既没有能力又丢了唯一的栖身之地(乡下的家),弄不好很可能会流落街头。 这是一个很难打破的死循环——起码以她目前的见识和能力来看,一时无法找到突破口。 “所以,我说了,回到学校会向迪佩特校长禀明事情的原委。”汤姆总结道,语气里再度泄露出轻微的暴躁,抬起了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看样子似乎觉察到了她的走神。 帕萨莉赶紧掐断思路,偏过头与他的目光相遇――在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秒钟后,她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