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动,帕萨莉也不动,于是,他们便在幽暗的医疗翼盥洗室外面沉默地对视。 就在她以为一点办法也没有——汤姆一丁点也不会告诉她有关受伤的事时,他却动了。 只见他微微抬了抬右手手臂,随即又用拿魔杖的左手慢慢把右手长袖卷了起来。 露出的手臂皮肤苍白,形状略微不自然,手腕和第一节臂骨中部有几处轻微凸起和浮肿,想必是骨头还没完全在魔药的作用下长好。 而且,他的手臂跟她印象中的也有所不同――原本圆润纤弱的手臂因变瘦而拉长,皮肤下出现了一些隐约可见的青色血管以及肌肉线条。 她凑近了点,一边仔细就着月光和汤姆魔杖尖的光芒查看,一边问,“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明天下午。”他说,猛地收回了手臂,把袖子重新放了下来,然后盯着帕萨莉说:“现在,你看过了,回去。” 帕萨莉有些不甘心――她还不知道他当时受伤的具体情况呢。 汤姆再次眯起了眼睛。 “哦,不必那么用力地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帕萨莉,我没瞎,看得出来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吧,谁又能阻止得了你发表自己的高见呢。”他讽刺地笑了一下,轻声说道,“赶紧说完就回去。” “我想知道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帕萨莉对他的嘲讽毫不理会,立刻抓住机会实话实说,同时还不忘适时表达自己真心的关心,以降低他的抵触心理――虽然担心的真诚度被他的恶劣态度降低了不少,“我可以去问米莉安和阿尔法德,但不想从他们嘴里知道事情的经过。” 汤姆不说话了,抿起了嘴,似乎又生气起来,只见他再度往前迈了一步,重新缩小了跟帕萨莉之间的距离,眼睛又眯了起来:“你在威胁我?” 帕萨莉翻了个白眼作为回答――直白地用表情告诉他,别再用吓唬人的方式让她退却了,根本不管用。 汤姆显然收到了这层意思,撇了撇嘴,随即收起了那恫吓的架势。 不论如何,她的话和表情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他由于自尊心受挫而生出的防备和攻击性减轻了不少。 毕竟,对汤姆来说,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别人、让别人受伤的份,一旦同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那是相当难以忍受的羞辱。 因此,出于维护形象,帕萨莉毫不奇怪汤姆会竭力排斥她的问话――用语言攻击的方式让她退却。 “那么,”接着,在帕萨莉意料之中地,他露出了一个傲慢、又极具嘲讽意味的笑容盯着她问:“知道了又能怎样?如果我告诉你,就是弗林特和劳伦斯陷害,我才成了这样,你相信吗?哦,即便相信了,你又要怎么做?要帮我吗,帕萨莉?” 这话让帕萨莉挑了一下眉毛。 在她看来,他的讥讽有些好笑――她当然相信他,也会帮他,毕竟是她亲耳听到弗林特和劳伦斯的谈话,还告诉了他,因此他根本没必要用这种别扭又隐晦的方式试探她。 不过,帕萨莉注意没有表现出这种意思,而是理所当然地笑了下,平静地回答道:“当然,这种不懂公平竞争、还破坏规则、无视他人努力与才能的人就该吃点教训。” 汤姆的笑容消失了。 他重新拉下了脸,瞪着她几秒都没说话,然后垂下了眼睑――显然,在判断她是否说了实话。 很明显,帕萨莉的话让他很惊讶。 要知道,一直以来,不论如何威逼利诱,她可从来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