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一下子就变了。 没听到回应,帕萨莉抬头一看,便见到他已经面无表情了,一双黑眼睛冷冷地盯在她脸上。 她不由自主一僵。 他生气了。 而且还是很生气。 她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的话里无意中透露出的主观臆断和真实想法惹恼了他――因为一来,她猜测,他很可能从城堡后面的禁林里抓来了一些动物,并在它们活着的时候直接拿来练习这些有些难度、又恶心和残忍的魔咒;二来,因为她认为他们不是一类人――她没法为了练习有难度的咒语而做出同样的事来。 而汤姆不仅痛恨别人猜测他的行动和想法,也足够傲慢霸道,不允许别人先行跟他划清界限――如果要这么做,也得他先提出。 可帕萨莉知道她的猜测其实并没有错。 因为想掌握这种类型的咒语,练习是必须的。 即便是悟性和魔力高于很多人的汤姆,要一下子就成功施展这些咒语也并不容易。 要知道,掏肠咒、放血咒以及去年他给她展示过的笔记中的去骨咒等,因为所起的效果相对复杂――要从一个完好的、基本上闭合的(生命)体系中以完整的方式取出其中的一部分,而同时又不能对其他部分造成破坏――所以其实都是很难的咒语。 跟漂浮咒,飞来咒这类效果相对单一的魔咒不同,在施展这类咒语的时候,除了要对咒语的发音和施咒的手势熟捻于心外,最主要的是得完全了解并能在脑中想象出咒语本身的效果、施咒物体的内部结构,以及咒语作用在施咒物体上的效果。 不过,按照汤姆的性格,若他决意要做一件事情,就一定会做成――不论花多少时间,不论费多少力气。 更何况,他也绝对有能力掌握这些咒语。 首先,在沃尔慈善院7岁以上的男孩们中间,体能作为其中翘楚的汤姆能不费什么功夫就从树上、房檐下、甚至人来人往、容易被人逮住的厨房里捕捉一些小动物。 其次,汤姆的领悟力和魔力都很高,不论是魔咒还是魔药,不论是变形术还是历史学,不论理论还是实/操,都是这样――至少超过了同年级的所有人,包括去年跟他并列年级第一的帕萨莉(这点也是帕萨莉很有自知之明的――考试实际上并不能完全说明实力)。 只是,如果是私底下在这些动物身上练习这些魔咒,汤姆顶多只会给它们施一个麻痹咒或昏迷咒,而不会再浪费时间和功夫拿小银刀捣毁它们的脊髓3,等它们再变成尸/体/后,再拿来练习。 这毫不奇怪。 毕竟他做事认真高效――帕萨莉对这点不仅毫不怀疑,还十分欣赏――但同时也心肠冷硬4:虽然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计时间和精力,但这绝对不意味着在“没必要”的地方也要那么做。 然而,她猜对了却也惹怒了他。 “你当然会那么做,汤姆,这是你一贯的风格,”帕萨莉见状,赶忙努力心平气和地解释起来――或者说是安抚,“我就做不到,只会觉得恶心,所以当然跟你不一样。” 闻言,汤姆抬了下下巴,微微用力吸了口气,狭窄的鼻翼因此小幅度收缩了一下,然后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即便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斯文了很多,但帕萨莉仍能从中看出毫不掩饰的恐吓来:“恶心?” 他的声音很轻,但帕萨莉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当你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比方说已经投入良多,眼看着就要成了,但却要因为‘恶心’这样的理由浪费更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