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汤姆坐了没一会,他们就遇到了一条出来晒太阳的蛇,汤姆见状嘴里立刻发出一种嘶嘶声。 那条蛇停止了游走,把小小的脑袋转过来,一下子立起了身体,也发出了类似的声音,但更轻,轻到几乎让帕萨莉听不见。 “它说什么?”帕萨莉赶忙问。 “……说我旁边这个蠢货是谁?”他扬起眉毛得意地看她。 帕萨莉翻了个白眼,但却忍不住笑了。 汤姆看了她一眼,得意表情淡去,他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 她好奇地也尝试着学习这种语言,汤姆则一个劲纠正她,还说她笨。 “你总是这么苛刻,汤姆!” “是你笨。” “你都说了,这是你的天赋。我要学习肯定得费点劲,就像让你理解文学的美感一样,你也觉得很不得劲。” “哼,那种东西都是假的,全都是想象出来的谎言……” “可你不得不承认,你并不擅长这种想象出来的、能迷住很多人的谎言。” “那是因为你们这种人笨,所以才被迷惑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笨蛋做朋友?” “……”汤姆抿紧了嘴巴瞪着她。 他们每次吵架总是这样一个循环:汤姆说帕萨莉笨,帕萨莉就反问他为什么要跟笨蛋做朋友,汤姆发怒,帕萨莉哄他(此时通常哄不住),帕萨莉就不理他了,而汤姆则会暗暗报复,帕萨莉就尽力保护自己且决不理他,这样几天后,他气消了就会阴阳怪气地主动过来找她说话。 现在又是这样。 帕萨莉都能遇见这次吵架的结局,但她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决定还是按照这个循环走,便赶紧哄他:“……好啦,别吵架了。”说着去拉他。 果不其然,汤姆狠狠甩开她。 再次拉住。 再被甩开。 几次劝哄失败后,帕萨莉就耸耸肩一个人坐着哼歌,拿石子在地上画画写东西,不理他了。 汤姆发怒了。 他把能操纵的石块,树枝,泥土等通通砸向帕萨莉。 而对此早有防备的帕萨莉则一一挡住。 没有得逞让汤姆更生气了,所以回程爬上汽车的时候,他趁人不注意使坏让帕萨莉差点从汽车上滑下来摔一跤。 帕萨莉面红耳赤地狼狈坐稳后,依然看也不去看汤姆所在的方向。 汤姆则愤怒地凶狠瞪了她一眼。 回到慈善院休息时,有人跑来通知帕萨莉,说科尔夫人叫她,在办公室等着。 帕萨莉的心一动,继而不可遏制地期待起来,难道是――妈妈来了? 她急忙跑下楼去,兴奋得脸都红了。 即便如此,到了门口,她还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旋开门把手,推门进去。 科尔夫人的办公室看上去有点乱,但胜在宽敞。 一进门,帕萨莉四周一扫,就立刻被失望的情绪湮没――没有妈妈。 但她马上又被身边一位先生吸引了注意力。 这位先生留着赤红色的络腮胡和长头发,穿着一身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服。 看在上帝份上,这是夏天呀,他为什么穿得这么厚?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