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心动,竟忍不住的想揽入怀中疼爱,就一时痴于那里。 可再想起打叔父口中,知晓的自谦一家之事,便有说不出的苦恼。不知是为他和静安,这对生生分飞的鸳鸯,还是为自己的情有独钟,而不得最终的结果。 原来,自从于蓿威州结束学业,胡烨结伴鹰嘴崖的学子,回了趟臣远庄后,又往水师镇守府任职。那时因初来乍到,当年春节就留在了烟祁城,而俞大户一家之事,步正东也从未跟他说起,故一切并不知晓。 而是年,虽有心同林氏和静安共度佳节,但近两载不归乡看望爹娘,也确实说不过去。且兄弟胡鑫又来书信告知,已从蓿威州返至牟乳城自行创业,让其回家一聚。 这才无意间,从胡彦江跟胡彦庭的闲聊中,大体听到一些,俞大户一家遭逢的变故。当然,因怀私心,他于烟祁城所相识静安之事,终究未曾言语半句,毕竟涂七娘同自谦的渊源非浅,又怎可能透露出去。 而待年后,胡烨回到烟祁城,却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心想将真相告知,但怕静安离开自己不说,倘再出得甚么意外,到时便悔之晚矣了。 此般担忧,从步正东和俞妱蕊那里就可看得出。夫妇俩身为鹰嘴崖人,又岂会不清楚真相,却仍是隐瞒下来,便足以表明一切。 但若不实言相告,想起自谦恁般遭遇,如今还不知流落何地,岂不是同小人无二。况且,倘是日后再被静安知晓,又能否原谅他呢,相对步正东和俞妱蕊来说,毕竟自己终是藏了一份私心。 其实,这也倒怪胡彦江,虽旧事重提了自谦的家破人亡,却偏不曾半句言语过,他身相俱毁、心残志消。不然冲着其可怜如斯,胡烨也断不会对静安有所隐瞒的。 思来想去,只得先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林氏听了。而其闻得这等噩耗,又岂能接受得了,悲痛的几近晕厥,再想起曾所做之梦,郝氏的那一番言语,就说的通了。 可哪里会料到,自鹰嘴崖一别,竟是同故人阴阳两地,再不得相见。倘若早知道如此结局,那时便违背了步师爷的遗愿,也绝不会离开的。 又哭自谦,那个打小和静安一样,被自己奶大的孩子,竟是这般命舛。刚刚落生就遭亲娘惨死,幸亏被俞大户一家收养,方才得以长大。 不想竟又招来这等祸事,以致家破人亡,也不知浪迹何处去了。打小被恁般捧在手心的一个玉人儿,而今没了爹娘,可曾吃饱穿暖,有人呵护疼着。 想着这些,林氏更酸楚不已。又思起自谦同静安,打出生便在一起,实称不渝之情。如今却天各一方不得相守,以他那般性子,该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遂一时打定主意,绝不能舍弃自谦一人流落在外。况且,即使俞大户和郝氏仍在人世,她也同亲人无二,怎可放任自己含辛哺育的孩子不管,任其孤苦过活。 于是就冲动的,欲同静安商量一回,想方设法定要尽快寻到自谦,说甚么也不能让他无家可归。而待冷静下来,竟又忆起步师爷临终之言,遂猛地心头一颤。 这才有些明了,当初其言何意,也顿生一丝醒悟。看来自谦降生鹰嘴崖,背后确实有些说道,或许真有甚么纠缠不清的前尘孽缘、因果宿债。 如此一想,便一阵后怕,倘若仍留在鹰嘴崖,还不知是何般结局,故就陷入了矛盾之境。待又经反复思量,毕竟自己身为母亲,是绝不允静安出半点意外,即使自谦也同亲生,但终究无法两顾。 且依着他的脾气,便是寻到,也断不会枉加拖累的。不然连番书信,岂能不回一封,又怎会不前来投奔,可见实是为了静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