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崔雪秀目一眯,就问道:“你笑甚么?” 邵菱嘴角微扬着,反问道:“那你又笑甚么?” 便见崔雪一副了然的模样,狡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怕某人心中又暗自怀思了。” 邵菱白了她一眼,哼道:“是啊,有的人也是芳意暗许,恐怕早就急不可耐了。” 说着,两人便娇躯扭缠一处,互挠着痒痒,“咯咯”笑个不停疯闹起来。不过一会儿,已是鬓云稍散、衣衫微乱,玉口轻喘、腮如桃红,方才罢手。 听得崔雪笑道:“不如咱们也出去逛逛吧,明个七夕,那大街上定甚为热闹。” 邵菱无奈道:“算了吧,上回请马大哥和俞大哥吃酒,花掉了咱俩半年的零用,就算出去逛了,也无钱可买。” 崔雪撇嘴道:“去瞧瞧也好,为何非得花钱,老待在这修行一般的地方,你也不嫌冷清的慌,” 见其不语,遂眼珠一转,又笑道:“那大学堂正休着暑假呢,俞大哥和马大哥又未回乡,不然去约上他俩,一起往公园寻个地方坐坐。前天我听另几个丫头说,此时荷花开的煞是好看。” 邵菱讶异道:“那几个丫头心可真大,竟又偷跑出去了?” 崔雪笑道:“她们正是爱疯闹的年纪,若能一天到晚的被圈在这儿,那才叫怪呢,” 而后又拉起邵菱的手,央求道:“好了,便答应我吧。” 邵菱遂取笑道:“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心中意在俞大哥吧?” 崔雪登时秀目翻白,笑道:“谁像你这矫情劲儿,明明心里念着马大哥,却还故作矜持。” 邵菱言不由衷道:“不过几面之缘,甚么念不念的。” 崔雪顿时气道:“你就别再嘴硬了,矫情的实在令人难受,喜欢便喜欢了,何须藏着掖着的。况且,咱们又没爹没娘的替着张罗,若自己遇见了还不上心,难道真想待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邵菱知她嘴上不饶人的劲儿,就也不再多言,这般一会儿,便寻了个理由,往那院落去了。此时,当空一轮上弦月,风微露轻、蝉鸣虫啾,只见其踱着步儿,时而神情黯然、愁生眉峰,时而丹唇轻抿、羞在眼角。 自打遇见马云峰以来,对他是喜忧搀半、摇摆不定。一是相逢如此一个青年才俊,而动了女儿心思,就如沐春风般,难免暗自憧憬。另则感怀身世,惟怕自己配不上那等人物,闹得是情不敢言、意不敢表,实是苦恼至极。 闻着院落里淡淡的桂花香,邵菱寻了一石凳坐下,仰首望着夜空那轮残月,想着若是爹娘还在,自己怎会是这般光景。便如一叶飘萍,在世上任之沉浮,除了崔雪,再抓不到半点甚么可使依靠。 如今更是,明明动情生意,却要偷偷怀思,惟将心事妥善收藏,不敢轻易坦露。想到这儿,不由得鼻翼翕动,呜呜咽咽地,低声啜泣起来。 但看其两眉似蹙非蹙,双目欲愁还忧,檀口微合似开,娇躯轻抖柔颤。这般哭过一会儿,就幽幽一声长叹,抬首遥望云汉,及那默自闪烁的天孙、河鼓两星,竟占得五言一律。云: 痴痴牵牛郎,盈盈河汉女。 茫茫云水间,戚戚两无语。 猛地,便闻有人笑道:“我说你躲了出来,竟是偷偷在此吟风弄月呢,倒也有些雅兴。” 冷不丁的一句,却是把邵菱吓的一颤,待回头看去,乃是崔雪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就啐道:“你这丫头,想要吓死我不成?” 崔雪揽过她的香肩,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