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再来一次,会是什么结果?他当时难以确定,现在想想,有这帮老兄弟在,再差能差到哪去? 就徐浩这样的人,斩将杀敌,几乎从无失手,他是用脑子打仗的。后世史书之上,应该有浓墨重彩一笔。如果把《皇夏勇将志》做成游戏,他的武力应该也是接近一百的存在,虽然邵树德知道他到不了这种程度。 “朕以讨伐李国昌父子起家,随后三十年东征西讨,渐至天下一统。”他继续说道:“而今四海升平,万邦来朝,这应该算是盛世了吧?” “陛下扫平群丑,励精图治二十年,已然是太平盛世。” “这些年无论草原还是汉地,日子都变好了,此皆陛下之功。” “如果这都不算盛世,还有什么是盛世?” …… 几个人拼命说着,谄媚之意甚浓。 邵树德没接他们的茬,只是定定看着远方。 眼前这群人,已经不是当年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老人了。 老人已逝,新人却未必有那份跟着他打天下结下的深厚情分。 情分啊情分,看似虚无缥缈,却又是臣子们一生中孜孜以求的东西。 情分不值一钱,但却可保全家富贵。 情分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束缚住君王高高举起的屠刀。 人走茶凉,人没了,情分也就没了。 “朕午夜梦回之时,经常汗透衣背,忧心不已。”邵树德叹了口气,说道。 众人心中咯噔一响,隐隐有所猜测。 偏偏这话还不好接,不好说。 “喝酒吧。”邵树德挥了挥手,道。 几人立刻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端正地坐在那里,像聆听教诲的学生。 邵树德摇头失笑。 终究不是老兄弟。如果是一起走过来的老人,即便有君臣之分,也不会这么生分。 说到底,他老了,熬死了很多老人,新一代在他面前毕恭毕敬,惴惴不安。 邵树德回到座位后,端着酒碗,沉吟了一会后,说道:“朕梦到有朝一日,草原风云激荡,有人率数十万骑南下中原,杀得血流成河,数百里无人烟。而大夏的国祚,就像秋天的落叶,飘零不定,又像风中的烛火,晦暗不明。” “陛下……”几个人有点坐不住了,神色惊疑不定。 邵树德的思绪从追忆中彻底抽出,用略带些漠然的目光看着他们,道:“诸卿可有解法?” “陛下,草原之上,无人能出数十万骑,除非有北衙枢密院的调令。”庄敖说道。 “禁军骁勇难敌,纵有数十万骑,怕是也不敢南下。”苏支说道。 “陛下,臣愿献背嵬壮士五百至洛阳,拱卫京师。” “谁若造反,我等必诛之。” …… 邵树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不太想和他们再说些场面话了。 因为这些所谓的故人之后不值得他纡尊降贵,不值得他投入感情。 就在这个时候,可敦城巡检使浑释之说话了:“陛下,臣闻碛北诸部各有夷离堇,多者管兵万人,少则两三千。定期操演、整训,如臂使指。臣以为,碛南诸部亦可仿其旧例,重新整顿,以为国之干城。”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神色不一。 这倒不是他们有什么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