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个准信。”段义宗说道:“贼军四处擂鼓,杀声震天,山梁、谷地、树林之中还有许多旌旗,看起来不少。但那可能是疑兵之计,很难说。” “什么疑兵之计?”赵善政突然说道:“如果人少,怎么一战就击溃郑杞?又怎么把高宪文阵斩的?” “高将军生死未知,赵相请慎言。”段义宗说道。 “就算他未死,又有何用?”赵善政冷笑一声道:“骠信,高将军并非不知兵,即便遭到突袭,措手不及,前营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干脆。贼军定然不少,或有数万之众。” “数万人……”郑仁旻惊了,他这边还不足三万人,如果真有数万夏贼杀至,挡得住吗? “赵善政!”段义宗怒了,道:“何必胡言乱语?” “段义宗,你又何尝把骠信的安危放在心上?”赵善政诘问道。 “你想怎样?”段义宗死死盯着赵善政,问道。 赵善政不理他,转头看向郑仁旻,道:“骠信安危重于泰山怎可轻犯险地?不管贼人来了多少,眼下前军大溃,中军气沮,而贼人士气正盛,思来想去,还请——” “住口!”段义宗也看向郑仁旻,恳求道:“骠信,贼人漏夜而来,纵有强兵,也没有多少人。且长途奔袭,气力大衰,不能持久。老夫请骠信起驾向北,立黄伞盖于山梁上,让将士们都看到骠信在那里。如此,处于迷茫之中的将士们必然振奋,勇气倍增,四处溃逃的军士也会受到激励,返身再战,或可将这股凶顽之敌制住。” “伱才要住口!”赵善政豁出去了,道:“段家的兵马在哪里?在左翼,在后营,就是没在前军,也没在荣经护驾。段义宗,你欲害骠信耶?段氏就这么等不及了?” 郑仁旻心中一动。 段义宗气得差点吐血,直接冲到赵善政身前,扇了一个耳光。 赵善政也不示弱,扭身与段义宗厮打起来。 郑仁旻默然无语,似已入定。 外间的脚步声愈发急促,喧哗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不一会儿,数名大将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郑仁旻猛然惊醒,脸色挣扎许久后,道:“传令,各军护卫圣驾,先撤往邛崃关,整顿兵马,再做计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