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马车,气喘吁吁地冲进了长贲关。 “赶紧做饭,吃完后休息一个时辰,我要连夜追击!”他找了张胡床,大马金刀地坐下,喘着粗气吩咐道。 众将士轰然应命。 ****** 郑仁旻刚刚从睡梦中被唤醒。 从宫人口中得到雅州城外战败的消息后,一时间有些失声。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负责督运粮草的清平官赵善政赶了过来。 不一会儿,另一位清平官段义宗也匆忙而至。 “骠信……”两人还没说话,就被郑仁旻打住了。 “杨干贞败了?”他定定地看着两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败了。”段义宗叹道:“败得很惨,三万大军,基本没跑出来几个,让夏人赶羊一样追杀,不忍猝睹。” “彭!”郑仁旻一拳擂在桉几上,怒道:“无耻!无耻!三万大军,便是挨个让夏贼来杀,也不会这么快!” “又何止三万大军!”赵善政在一旁阴恻恻地说道:“黎、雅洞主们还搭进去了两万人。” “没那么严重。”段义宗说道:“他们在战前就跑了一部分,战败后,熟悉地理环境,跑得很快,应不至于全军覆没。” “那又有何用?”赵善政冷笑道:“骠信下次再来,这些洞主们还会响应吗?听闻他们之前就被夏人镇压过一回了,损失惨重,这次再打,怕不是要被连根拔起。” 段义宗皱着眉头,不理会赵善政。 这厮到现在还在扇风点火,让他很是失望。有些事情,不能以后再谈?先度过眼前的难关要紧啊。 “骠信,如今该做出决断了。”段义宗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地说道。 “布燮何意?”郑 仁旻思绪纷乱,问道。 “是战是走,该做决定了。”段义宗说道。 赵善政也收起了刻薄的神色,认真思考了起来。 “战如何?走又如何?”郑仁旻问道。 “如果战的话,骠信当传令留守嶲州、黎州的兵马北上,与主力汇合,再征集一批粮草、器械及部落丁壮,寻处开阔之地,与夏贼一决胜负。”段义宗说道:“如果走的话,现在就该安排好撤退次序,交替掩护,且战且走。夏贼战了半日,又追击了一下午,此时定然在长贲关休整。关城离此不过七十五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骠信当速做决断。” 郑仁旻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杨干贞、杨诏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在哪?” “杨诏入夜后至城外,遣人知会了消息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杨干贞则不知所踪。”说起这两个人,段义宗也有些头痛。 实在是太坑了!雅州败就败了,但长贲关也不守?你到底在搞什么? “骠信,杨家兄弟一定逃回会川都督府了,他们怕是要起兵造反。”赵善政说道。 “胡扯!”段义宗看着赵善政,怒斥道:“他们在雅州损失了近两万人,纵然回到会川都督府,又能召集起几个兵?如何造反?” 郑仁旻也不信杨家兄弟还有实力造反,只见他止住了两位宰相的争吵,神色变幻莫定,半晌后方问道:“两位都是大才。南诏蒙氏时期,可有北略如此之惨的?当时又是如何应对的?” “唐将李成、曲环曾在百余年前击破过蕃、诏联军。”段义宗想了想后,道:“当时李成率军四千,取道雅州,一路南行,横渡大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