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仓促之间也做了不少准备。但在攻打一天之后,还是在十月初六这天将其拿下。 全县从县令到县尉,以及几个出钱出粮帮着征集丁壮上城的富户,尽数斩首。 杜光乂只当没看见。 他知道这会在军中的名声很臭了,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更何况杀的也是该杀之人,没什么好多说的。 “跑马半天,见不到几个人影,这还是河南么?” “安史之乱没波及到这里,淄青镇被围剿时这里也太平无事,奇哉怪也,人还是这么少。” “好多平地都在长草,没垦成农田,可惜了。” “关我屁事,我只看有多少赏赐。” 军士们控制了县衙、府库,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待看到杜光乂走来时,都闭嘴了。 有人想抽刀吓唬他一下,不过旁边伸过来一双大手,将刀按回了鞘。 “杜光乂之父是河西节度使,其弟杜晓当过灵宝令、邵州营田巡官,后来又到夏王身边做事,几个月前外放当了亳州刺史。”那人说道:“不想死就别乱来。” “毛锥子可恨。现在还只是受他们气,若将来有一天被他们摆布,我宁可死。” “到时你就不想死了。天下太平之后,这些措大是定然要起势的。” “那就不让这天下太平。” “别胡说!” 杜光乂听不见武夫们在背后的议论,他快步走进了县衙,远远见到契必章向他招手,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小跑了过去。 “我要给朱全忠来一下狠的,杜随使帮我参赞一下。”契必章笑道。 “李都头的命令下壮大声势,逼迫王师范投降……”杜光乂迟疑道:“军使,这很可能是夏王的意思,过了都头一道手罢了。” “不击破贼军,如何壮大声势?”契必章反问道:“别总想着走捷径,不战而屈人之兵。有时候就是要打,打疼了贼人,他们才会服软。” “那便径向西北,攻来州好了。拿下此地,可沿着驿道向西,抄截青州侧背。”杜光乂说道。 契必章想了想,这样确实可以制造敌人的恐慌,加速战争进程。 “那便杀过去,将朱全忠擒了,献给大王。”契必章下定了决心:“全军休整两日,恢复马力。八日入夜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