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押运的乡勇头子愣了一下,确认赵岩不是开玩笑后,道:“衙内既如此说,我便当真了。早他妈不想送了,庞师古守的防线跟个筛子一样,不断有贼人骑军漏过来,送个粮好似送死,不送了!” “衙内这般,定然有大帅授意,责怪也责怪不到咱们头上。”有人道:“散了散了,都回家吧。” 夫子们如蒙大赦。 “衙内,这粮怎么办?”又有人问道。 “收起来。”赵岩想了一下,道:“若夏王引兵来此,或用得上。” 众人有些失望。走了一个朱全忠,又来一个邵树德,不一样催课催役? “诸君何如此耶?”赵岩大笑道:“投了夏王,今后还有博取富贵的机会。” 众人兴趣缺缺。 能打的勇士早被朱全忠抽走了,也没见几个人回来,反倒听说不少人死了。这富贵,得拿命来换。也就那些少年郎,自以为习练了一身武艺,便可以纵横战场,对富贵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饱经雨雪风霜,明白这个世道的残酷,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只想守着自家的小日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谨钝愚夫,不足与谋!”赵岩摇了摇头,跳下马车,心情激荡之下差点崴了脚。 低声咒骂两句后,又带着兵将往另一处走去。 赵麓带着两千余人赶至馆驿,一声令下,弓弩齐发。 馆驿内住着数十名汴州僚左、兵将,听到动静之后出来,不防箭如飞蝗,顿时扑倒在地。 忠武军士呐喊着杀了进去,见汴人就杀,毫不留情。 监军、使者、护卫等等,管你什么身份,一刀宰了便是。 而在阳翟县内,赵縠解了兵甲,亲自面见武威军使卢怀忠。 颍水对面的寨子内,数千步骑出营列阵,有夏军使者渡河而来,点计人数,善加抚慰。 忠武军赵家,反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