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骑发出震撼人心的马蹄声,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他妈的!”戴思远让亲兵给自己披甲,手持长槊,亲自带着护军冲了下去。 这仗打成这样,他怎么也没想到。 而就在此时,沁水对岸也响起了马蹄声。 千余重骑兵绕过一丛树林,缓步前出。领有近千步卒,手持十二连珠重弩,正往河岸边靠近。 在他们身后,还有三千多步卒,正在砍伐树木,似要造浮桥。 张归厚远远看着战局,嗤笑一声:“戴思远想独占好处,如何?” 跟在他身侧的厅子都将校们轰然大笑。 “开始吧。”对岸的泽州兵也发现了他们这支部队,大呼小叫了起来,显然有些慌乱,张归厚不想拖延下去了,下令道。 很快,数十骑奔到河岸边,将一些血肉模糊的物事扔过了河。 在他们身后,又涌来大群步卒,他们押着百余俘虏,还有人推着车,车上全是钱帛金银器。 “修武已下,守兵被全歼,尔等财货尽失!”河东岸的汴军齐声大吼道。 声音震耳欲聋,西岸的泽州兵听得目瞪口呆。 有人捡起头颅,仔细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三弟!” “是赵二,他死了!” “张家大郎也死了,他留守修武的。” 随着被缴获的旗帜甲仗亮了出来,西岸的泽州兵一阵哗然。 我们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钱! 李罕之这时才真的面色陡变。 他太清楚手下人的心思了。只要许以重赏,给足好处,亡命徒不要命的性子发起来,那真的如天兵下凡,敢打敢拼。可你若告诉他们辎重尽失,财货被夺,士气怕不是要当场崩了! 张源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与李罕之大眼瞪小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懊恼:这次被汴贼玩了个结结实实! …… 怀州东门之外,夜色中人影憧憧。 契苾璋带着人远远下马,然后摸黑步行了好长一段距离,这才赶到了城外。 他现在有三千六百余人,多出来的是在河阳招募的新丁,还不太能打,但没办法,此时多一分力量总是好的,这次是倾巢出动了,不留任何后手。 若王氏兄弟是诈降,此番他们就要吃一个大亏。 这其实就是赌! 夜色深沉,虫儿感受到了危机,都不再鸣叫了。 薛离悄悄摸到契苾璋身边,说道:“军使,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契苾璋没说话,瞪大眼睛看着城头。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薛离讨了个没趣,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现在每逢野战就想到当年的霍邑旧事,不堪回首啊——当军士们臭烘烘的靴子踩在他脸上的时候,那感觉别提了。 “来了!”契苾璋低喝一声。 薛离精神一振,抬头望去,只见城头上亮起了一堆不大不小的火光,这正是约定的信号。 “动手!”契苾璋面色一肃,下令道。 “遵命!”薛离点了三百健儿,互相帮忙披上甲胄,然后整理队形,小步快跑。 他们不敢冲得太快,不然到时候就没力气厮杀了。但也不敢走得太慢,战机稍纵即逝,说不定就被范居实发觉,及时调整部署,导致功败垂成。 冲得近了。 城门吱吱嘎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