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九死一生才逃到这个地方,不知婶子可否行个方便,容我们在此借住几日,供我夫君好好养伤。” 不等妇人拒绝,姜秾秾抢先道:“婶子放心,我们不白住,会付钱的,待我们联系上城中的亲戚,还会另赠予婶子一套住宅。” 司弦音腿上都是血,手里还握着剑,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他们招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再看二人遍身都是绫罗绸缎,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出身高门大户不假。 那妇人犹豫着:“这……” 说的头头是道,一点好处不拿,空手套白狼,自然没几个愿意的,姜秾秾看出她的顾虑,对司弦音说:“夫君,你的银子呢,快拿出来给婶子作谢礼,省得婶子以为我们是骗子。” 司弦音:“……” 夫君之说姜秾秾没有提前与他商量,那番谎言姜秾秾亦是张口就来,说的跟真的似的,足见她提前就打好了腹稿,伶牙俐齿的,将人哄得团团转。 孤男寡女,深夜行路,确实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司弦音从头到尾没有戳破,还很配合的时不时露出宠溺的微笑。 姜秾秾要他拿银子时,他脸上的笑绷不住了。 他的钱都给了姜秾秾,姜秾秾还来搜刮他,小姑娘狡猾得紧,一点亏都不肯吃。 妇人还眼巴巴地望着,等着司弦音给点诚意。 姜秾秾用手拐了他一下,甜腻地唤了声:“夫君。” 司弦音脱下指间套着的白玉扳指,递给妇人:“有劳。” 那扳指色泽温润,毫无瑕疵,想必值不少钱,妇人接过扳指,旋即眉开眼笑:“破费了,破费了,出门在外靠朋友,大家都说我李婶是这村子里最热心的,有什么困难,找我就对了。” 她说话还带着当地的口音,努力说的字正腔圆,热情的模样和方才判若两人。说着,她让开身子,回头冲屋里喊道:“月牙儿,快过来,搭把手。” “月牙儿?”姜秾秾惊道。 “月牙儿是我闺女,和小夫人年纪差不多。” 姜秾秾心里头似有一百匹野马狂奔而过。月牙儿,这不是原书里救了司弦音那名采茶女的名字吗? 采茶女月牙儿姓李,家住李家村,父亲曾是教书先生,死得早,从小跟着母亲过,因着母亲凶悍泼辣,还跟村长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得几分照应,母女二人这些年守着父亲攒下的财富,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姜秾秾眼前发黑,绕了一大圈,剧情又拐回来了。 她两次来这里,没问清这里就是李家村,上百户人家挑来挑去,怎么就那么巧,偏挑中了炮灰女配月牙儿的家。 李婶见月牙儿迟迟不来,大着嗓门,又喊了几声:“成天在那瞎捯饬自己,不知道给谁看,还不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诶,来了,来了,谁啊,大晚上的敲我们家的门,我在洗头呢。”屋里头走出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姑娘穿着花布裁出来的裙子,乌黑的头发尽数散落,半湿半干,披垂后心,眼睛大大的,圆润的脸蛋上都是婴儿肥,肌肤虽不白皙,胜在泛着健康的色泽。 “都几时了,还跑来做客,真是没眼色。”月牙儿满脸不高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嘟囔着,看到司弦音的瞬间,眼睛一下子直了,怔怔问,“娘,这人是谁?” 李婶道:“他们小夫妻二人遭了些难,先在我们家住几日,你赶快帮忙扶这位受伤的公子进屋,不要到处声张,把屋子收拾出来,腾一间给他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