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被下令处死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下旬了,宁照影也基本养好了身体,虽然肩膀活动还是有些不灵动,但整体已不受影响。 这段时间,她是被严加看管的人,莫说薛宁两家,便是皇帝、太子也都派了人来看管她,坚决不准她外出,必须呆在家好好养伤。 在那陈墨判了死刑后,陈母也在狱中病亡。只不过,陈墨临刑前在监狱里大吵大闹说要见宁照影。 狱卒将话带给了宁照影问她意见,但被她干脆拒绝。 “我见他做什么?他死不死都不关我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他想说什么。” 真的宁照影早已死了,陈墨于她而言,已经是个完全不需要给眼神的人,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态吵着要见她,但也没有再见的必要。 再说,真去见了,不是反而称了陈墨的意?她才没那种心情去成全别人的心愿。 陈墨在一个午后被处斩,还是薛穆羽将这个信息带给她的,彼时她正在摘花,听了只是淡淡地点个头。 “嗯,这下是真的结束了!”良久,宁照影才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薛穆羽有点不知道她的意思,但见她神色平静,便也没多问什么。 “北夏使团将在四月十五抵达京城,计划要呆十天,到时候宫中也会举办各种宴会,你到时正好可以出门散散心。” “那我能不能现在先出门散心呢,不用等那么久,毕竟还有二十来天。”宁照影深刻诠释了什么叫顺杆而上、得寸进尺。 薛穆羽黑着脸,“不行!” “喂,薛穆羽,你看这大好春光,就被困于内宅之中,是不是有点太泯灭人性了?”宁照影朝他扬了扬手中的花。 “你身体本来就还没好全,就不能安心在家好好养着?” “我出去见识美好春光心情一愉悦,那肯定能恢复得更快更好!” 薛穆羽不为所动,“那也不行。你现在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还是先死了要出去的心吧!” 见她脸色不好,薛穆羽又道:“你若真想出门,可以在薛府和宁府之间各住一段时间,或者可以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他们也挺担心你的。” 这话倒是不假,皇帝过几天就要派人问候一下,还派了太医跟着她,珍贵药材赏了不知道多少。 宁照影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便有些恹恹的。 时间很快就来到四月中旬,朝廷上下全部都忙着迎接北夏使臣之事,连京城百姓都翘首以盼,他们大部分人都是没见过什么异族的。如今茶馆酒楼,街头巷尾,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个大事了。 四月十五,北夏使臣抵达京城外的驿站。 北夏访问使团,是由新帝伊翟宁的二弟伊烈骄率领,加上卫队,浩浩荡荡有百十余人。 为彰显南朝对北夏使团的重视,皇帝特意命薛穆羽带着羽林卫护送他们进皇宫,且一路通过朱雀大街,好让京城百姓得以一观北朝风范。 这一日当真是锣鼓喧天分外热闹,朱雀大街两旁都挤满了人群。 宁照影的身体已经完全大好了,今日的正式安排是皇帝和太子接见北夏使团,之后便是安排他们休息,明日开始才会开始各种活动,因此宁照影也不用进宫,为了第一时间看到北夏人,她便带着人出了门。 她坐在酒楼上悠哉悠哉地看着热闹的街市,这时候,薛穆羽领着一队羽林卫开道,后面跟着北夏使团。 薛穆羽早发现宁照影了,于热闹中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