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外,采菱在大雨中敲响了薛家大门,声音之大之急,仿佛是要把大门砸穿。 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人来开门,见到淋透了的采菱。那人也不认识采菱,当下语气便有些不善,喝问道:“你是谁?” 采菱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拉着来人的手家跪了下去,“求求你,我要求见薛穆羽薛公子。” 那人被他一拉,身上衣服也湿了,挣扎了去,“我家大公子岂是你说见就见的。没有拜帖,一概不见。”说着便要关门。 采菱抵上去,不让他关门,只是哭道:“我是宁素丞相家的奴婢,我家小姐有事求薛公子帮忙,求求你,让我见薛公子罢。” 那人突然听闻宁素之名,吓了一跳。他们将军府与宁府一向没甚交集,怎么她女儿难道与公子相熟么。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便道:“那你先进来在廊下等着,我去回禀。”说罢让采菱进门,让人搬了个凳子给他,自个儿快步跑了。 过了不久,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撑着伞到来,却是薛庭。 “姑娘,你跟我来。”薛庭将一把伞递给采菱,便在前面引路。 采菱紧紧地跟着他,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薛穆羽的院子。今天正是薛穆羽休沐的日子,恰逢大雨,薛穆羽也没出门。 刚听人来报时,他正与薛家二公子薛维慎下棋,突然听闻宁照影的信息,倒还愣住了。其实他偶尔有关注宁照影,近日更是从母亲妹妹处听闻,宁照影被小妾用巫蛊之术害流产,还备受陈墨冷落,这让他有些气,但毕竟人家内宅之事,他也没理由插手。 采菱一见到他便马上下跪磕头,“薛公子,我是小姐的丫鬟采菱,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薛穆羽示意薛庭将采菱扶起来,问道:“你家小姐遇到何事?我竟能帮上忙吗?” 采菱哭道:“公子,我家小姐在陈家备受欺凌,她不想再忍让下去,今日去了京兆郡府,申请和离。” “什么,她竟真要和离?” “是的,我们也劝过小姐,但小姐心意已决。可是京兆郡的大人说,和离要受杖责和徒刑。我家小姐前段时间刚刚流产,身体很弱,昨日又受了气,更加体虚。这.....这三十杖下来,不死也残了。”采菱又跪了下去,边说边哭边磕头,“我们做奴婢的也无计可施,我不忍小姐受这些刑法,也无计可施,只就突然想起公子了,因此冒昧来求公子,请务必救救我家小姐。” 她连连磕头,连额头都红肿了。薛庭赶紧将她扶起来,一手扶住她,不让她再下跪。 薛穆羽闻言不可谓不震撼,他想起只见过几面的宁照影,想起一个多月前分别时的那个梨,他将梨带回了家,但盛夏时节,鲜果保存不了几时便腐坏了。 总不能让这样一个鲜活的女子也如这梨一样吧。 因此虽暂时也想不到有什么法子可更改律法救宁照影,但还是吩咐薛庭,“牵了我的马来,随我去京兆府走一遭。” 薛穆羽冒雨疾驰,幸而下大雨街上没人,不过片刻时间,便已经赶到京兆郡衙门。他飞跃下马,不顾门卫阻拦,急行入内。 但,府衙之上,就听得杖责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宁照影正在受刑。 “且慢!”眼见又将打下一棍,来不及多想,薛穆羽大声喝止。 行刑的人下意识停了下来。 薛穆羽快步上庭,朱牧认出了他,疑惑地道:“薛将军?” “朱大人,正是下官。”朱牧是京兆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