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瞥到了胸口上的鲜血,这是留吁鹰的血。 方才喷在他脸上、衣袍上时温热,现在经凉透了的血。 他近乎无声念着顾非池刚刚说的那八字:“疑则生隙,隙则生忌。” 他亲手杀了留吁鹰,断了他自己唯一的生机。 “大景太子。”上的铎辰锋惨然大笑,“真是好手段阿!” “杀人诛心。” 他们对大景皇帝与谢家父子了离间计,顾非池也如法炮制,对他与留吁鹰也用上了离间计。 让阿鹰死在了他的手上。 让他亲手亡了长狄。 “得得得……” 后方有马蹄声钻入他耳中,马蹄声朝他奔驰而,越越响亮。 他看到一匹无瑕的白马进入他的视野中,看到站在他面前的顾非池微微一笑:“表哥,你晚了。” “啁!” 白鹰展翅飞翔在碧蓝的高空中,停在了顾非池的肩头,得意洋洋咕咕了两声,似在说,它把人带了。 顾非池随手赏了白鹰一块肉干,目光望着策马而的谢无端。 铎辰锋要去祖卜城有两条路可以走,他与谢无端分别埋击一点。 他的运气好,在这里守株待兔到了铎辰锋。 吃了肉干的白鹰飞走了,谢无端在五步外翻身下了马,朝顾非池走。 “要吗?”顾非池随意踢了踢上跟烂泥似的铎辰锋。 谢无端摇了摇头:“你带回京城吧。” 他们俩闲家常,语气清描淡写,仿佛是在商量什么土特产一样。 瞥了一眼上眼神涣散的铎辰锋,顾非池微微点头。 把长狄王带回京城受刑,可以鼓励将士们的士气,也能让更北境百姓燃起对大景的信心,会回归旧土。 铎辰锋惨白着一张脸,最后的尊严让他没有开口求饶,一言不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表哥,。”顾非池袖中掏出了一块小巧的金色鲤鱼形令牌,放在掌心。 哪怕没细看,谢无端也知道这是金鳞军的兵符,他曾经把玩过无数次的属于父亲的兵符。 金鳞军经没了。 父亲也战亡了。 但是谢家还在! 兵符的光芒倒映在了谢无端漆黑如墨的眸中。 “谢元帅,”顾非池笑意更深,另一手指向了北边王庭的方向,“为大景,拿下长狄!” 谢无端也笑了,平日里温文儒雅的青年这一刻身上有了一种剑锋般的锐气。 “是,太子。” 谢无端双手接过了那道金鳞军的兵符。 这块在谢家人手里传承了五十余载的兵符。 这是谢家的传承。 谢无端紧紧将兵符握在了手里,扬唇一笑,意气风发道:“阿池,这长狄会是我送你登基的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