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从萧燕飞脸上移开,吐出了两字:“说吧。” 他抚了抚胸口的紫藤绢花,语气冷淡,一副屈尊降贵的样子。 留吁鹰本是想借一步说话的,不由蹙眉:“这里说?” 他徐徐环视周围,从宫里头这一路都铺着红色的毯,不远处着进宫的官员望了这边,便都往后退,颇退避三舍的味。 一时间,顾非池的四周连一敢靠近的人都没。 周遭这十来丈,他们几人而已。 “不然呢?”顾非池反,唇角噙着一抹狂傲恣意的浅笑。 留吁鹰没什表情,眸底却似寒铁般,看着顾非池,一字一顿说:“顾世子年少志,太过狂妄可不好。” 从,留吁鹰确听闻过卫国公世子顾非池名。 说是他常年在西北征战,凶名赫赫,连大景民间都觉这位世子爷杀孽太重,穷兵黩武,怕是如白起流,不善终。 世人都西北的安稳归功于现任卫国公顾延,在这趟出使大景,留吁鹰也是这认为的。 直来了京城,他才算是,亲见识了顾非池的狂傲,肆无忌惮。 守规矩的人好拿捏,而像顾非池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就远比者难以预料,难以制约。 顾非池是头狼。 一旦瞄准猎物,他就会毫不犹豫撕裂对方的咽喉,现在大景皇帝就被这头狼咬住了脖颈,不不交出监国的权力。 留吁鹰双眸锁住顾非池的视线,:“顾世子,你是想要摄政监国吗?” “就没想过……” 说着,他的右手指了指天,“这位置?” 他深邃的目光凝在顾非池脸上,注意着对方每一细微的表情变化。 “哦?”顾非池不置可否,面具后的黑眸似夏夜无边无际的星河,幽深,浩瀚,清冷,令人觉高不可及。 留吁鹰又朝顾非池逼近了一步,以蛊惑的口吻含笑:“若是世子愿意,本帅可以助你一臂力。” 顾非池轻挑眉尾,慵懒而高傲,让人捉摸不透。 留吁鹰继续:“说起来,本帅与世子间并没矛盾。” 他们长狄与顾家并没什血海深仇。 留吁鹰定定看着这狂放不羁的青年。 据探子回报,顾非池与谢无端因为父辈的情分,自幼交好。 可是,年少时,便已分开,一在北境,一西北,相隔两。 哪怕偶尔还往来,可人都会长大,这年少的情谊怕也是散七七八八了。 顾非池这番尽心尽力的奔走,借着谢家这桩案子,他成了军心所向,民心所归,现在可谓一飞冲天,势不可挡,已经站在庙堂高,所的臣子都能对着他折腰。 差一步,顾非池便能立于九天上。 设身处想,如果自己是顾非池,也不可能安于现状。 “本帅与世子更无利益的冲突。”留吁鹰轻轻叹息,用推心置腹的口吻,“世子如今如日中天,现在已经站在了群臣上,差一步了。” “但这一步,却不是好走的。” 顾非池静静听着,似笑非笑看着留吁鹰。 留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