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朝堂上的琐事过于劳心,对皇上的龙体不。” 最后这句话听得龚磊又是一惊,瞳孔微微一缩,顾非池的话说到了这份上,只差没有明晃晃的逼宫夺权了。 “你……”皇帝抬手指着顾非池,得浑身直哆嗦,乎语不成句,厉高喊,“来人,拿……” 拿下! 皇帝原本是想这么说的,然而,这时顾非池慢慢地往前走了半步。 “嗯?”红衣青年的薄唇逸出一轻哼。 他站着,皇帝坐着。 长身玉立的青年比皇帝高出了一大截,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皇帝。 殿内一时静寂下来。 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飞蛾飞进了灯罩里,小小的飞蛾扑扇着翅膀在灯笼里打转,在周围投下了一片阴森斑驳的光影,也把顾非池那戴着面具的脸庞映照得更分外诡异。 他漆黑的瞳孔深邃而凉薄,波澜不惊。 仿佛在他前的人不是堂堂大景天子,而是一个败军之将。 皇帝一动也动弹不得,从顾非池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犹如泰山压顶般朝自逼迫而来。 另一个字在他的喉咙里翻来覆去地滚了半天,却说不出来。 皇帝怕了。 他病得太久了,久到不知何时并州出了乱子,久到他不确定护卫宫禁的上十二卫是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中。 那天谢无端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金銮殿上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现在皇帝前。 “簌簌……” 那只飞蛾在灯罩内的振翅清晰地回响在寝宫内,衬得周围愈寂静。 龚磊疲惫地在一旁闭了闭,因为绷得太久,一手甚至微微有些麻木。 世人都说,卫国公世子顾非池嚣张,傲慢,猖狂。 是,他从刚才顾非池与皇帝的这场交锋中却看了出来。 这不是嚣张,而是绝对的自信。 顾非池一步步地试探,一步步踩着皇帝的底线,逼得皇帝的底线一退退。 皇帝的一言一,都透出了他的底不足。 所以,皇帝才会在顾非池的三言语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直到这一刻,龚磊才真正地体会到了“君弱臣强”这个字的含义,一阵心惊肉跳。 大景的以后会怎么样? 龚磊简直想都不敢想。 “皇上意下如何?”顾非池含笑又问。 正在胡思乱想的龚磊不由抖了抖,一股战栗的寒意缓缓爬上脊背,又去看皇帝。 皇帝的神越来越阴沉,一字一顿地斥道:“顾非池,你放肆。“ 顾非池笑而不语,只轻轻一振袖,背手而立,愈显得身姿挺拔。 这时,灯罩里的那只飞蛾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殿内的光线也随之稳定。 皇帝闭了闭,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颊的肌肉咬得紧紧。 睁时,皇帝的眸子里精光射,道:“就算朕如今龙体抱恙,真的力不从心,朕有大皇子!” 他最宠爱的儿子。 他付诸了所有期望的儿子。 他和最爱的人生的儿子,将会继承这片万里江山。 “轮不到你这姓顾的,对着朝政指手划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