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了养心殿。 当天正午,皇帝派梁铮跑了一趟怡王府传口谕,寥寥数句,意思很明确,两家结亲不是结仇,事已至此,赐婚一事就此作罢。 这番口谕中透着明显;不满,可对于怡亲王夫妇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梁公公,”面对梁铮时,怡亲王笑得客客气气,只是笑意不及眼底,“本王这女儿自小脾气差,连她三哥想要抢她;马儿,她也是照抽不误;,抽得她三哥抱头乱蹿,还得回过头去哄她开心。” “也是皇兄与太后自小纵着她,说什么皇家女儿,哪有事事顺从他人;理,宠得这丫头无法无天;。” “你回去跟皇兄说,本王定会让王妃好生管束;。”怡亲王从头到尾笑容满面,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梁铮干笑着应和几声,心下唏嘘。 连他都瞧得分明,皇帝;这桩赐婚委实不太地道,柳嘉无论门第还是人品,都配不上宁舒郡主。 但是现在,拒婚;不是怡亲王府,而是承恩公府,皇帝就是连想迁怒都不能,非但不能迁怒,为了安抚怡亲王府,连允诺过;郡王爵,皇帝都不好意思收回了。 而且,经过这件事,梁铮甚至隐隐感觉到,怡亲王说起皇帝时;态度多了几分疏离。 压下心头;异样,梁铮笑着拱了拱手:“王爷,那奴婢就回宫复命去了,不叨扰王爷了。” 怡亲王便吩咐了大管家亲自送梁铮出去。 差事办好了,可梁铮却心里有些不安,思绪纷乱,人也显得有些恍惚。 皇帝这些年来;处事越来越糊涂。 不管是对谢元帅,还是现在对待怡亲王府;事上。 这婚事若是真成了,也就罢了,为了郡主,怡亲王就不得不和柳家绑在一块儿。 可现在,这般来回折腾了一番,皇帝反倒是把曾经与他最亲近;同胞弟弟给推远了,兄弟间从此有了难以磨灭;隔阂。 若是以后真有什么变故…… 梁铮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细想,强自打住了思绪,告诉自己: 不会有变故;。 一定不会! “大捷!” 远处传来;喊声以及急促;奔马声把梁铮;思绪唤了回来,眉目一喜。 “幽州大捷!”一匹矫健;骏马沿着宽阔;街道飞驰而过,马上;小将风尘仆仆,激动地挥舞着军报,高声喊着,“八百里加急,幽州大捷!” 幽州大捷这个喜讯不用特意宣扬,就在短短半天内传遍了整个京城。 算算时间,卫国公世子这才离京半个多月,就是一场大捷传来。 京城上下一片欢天喜地,无论是朝臣勋贵,还是百姓流民,全都松了一口气,为之一振,更有商铺酒楼在大门口“噼里啪啦”地放起了鞭炮,庆祝这个喜讯。 消息也同样传到了城西;葫芦胡同,负责殷家在京城产业;鲍大管事亲自跑了一趟殷家,来向老爷子禀报这喜讯。 “幸好老爷子您精明,眼光独到,这段日子来钱庄兑银子;人不少,都在抱怨说嘉和钱庄不地道,竟然关门了,以后还是要兑我们殷实钱庄;银票。” “咱们这未来;孙姑爷真是能干极了,一出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愧是顾氏血脉,代代都出名将!” 鲍大管事一会儿恭维老爷子,一会儿又夸奖起顾非池,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儿,颇有种殷家如今否极泰来、蒸蒸日上;欣喜。 他说话之时,萧燕飞在廖妈妈;指引下进来了,恰好听到了他说起顾非池,唇角弯了弯。 “燕儿,来这边坐。”老爷子殷湛对着萧燕飞招了招手,示意外孙女在下首坐下。 殷湛是特意让人把外孙女叫来;,知道这丫头一定也很想知道幽州那边;军情。 殷家;产业遍布大景各州,在幽州一带也有不少产业,在大捷;军报传回来前,鲍大管事这边也陆续得了一些消息。 萧燕飞好奇地打量着鲍大管事,他约莫五十岁出头,穿了一件暗红色祥云团茧绸直裰,圆盘大脸,白白胖胖;模样像尊弥勒佛似;,眼角眉梢都是和气;笑纹,看上去红光满面,亲切又富态。 不明底细;人见了,怕是会以为他是哪里;富商,哪里会想到他不过是外祖父手下十几个大管事中;一个。 “老鲍,说吧。”坐在轮椅上;殷湛笑着拈须,心情大好。 鲍大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