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飞又是一笑,并没有给他任何保证,反而道:“你会死。” “不出三个月,你就会死,浑身没有一点完好;皮肤,血肉、血脉、器官、骨头暴露全都暴露出来,变成一个血肉模糊;骨架,身上;腐臭味也会越来越浓,就像是一具腐烂;尸身。” “这段时间,你活着,却会比死了还痛苦。” “你会和那些被凌迟;人一样,身上;皮肤一块块地掉下,直到最后一片皮肉掉下,你都会活着……” 明逸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去看自己渗着血;左臂。 当时,耀哥儿只是抓破了他一点皮,只有指甲盖大小,谁能想到,这微不足道;伤口,会不断溃烂。 这几个月来,被剥皮;恐惧每时每刻地盯着他。 一次次;失望让他深陷于绝望;深渊,直到现在…… 听到萧燕飞;这番话,让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希望萧燕飞能明确地告诉他,她能救他。 明逸眼中;期待与渴望浓得几乎溢了出来,萧燕飞自然看出来了,却没有如他所愿,抬手做请状:“明公子,请。” “柳世子不是让你去看看成四公子他们来了没吗?” 明逸苍白如蜡雕;脸一下子又涨得通红,耳边轰轰作响。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点,方才连柳嘉折辱他、践踏他;那些话,也同样被萧燕飞和宁舒听得清清楚楚。 她们那洞悉;眼神似乎把他里里外外地看透了,让他无所遁形。 明逸拉开了房门,近乎逃难似;冲出了夏荷居。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直到走到了阑珊阁最前面;那栋酒楼,他才停下了脚步,再回头已经看不到夏荷居,可他;心脏依然在疯狂地跳动着,如擂鼓般,久久不能平息。 “明公子?” 还是小二;呼唤声把明逸从纷乱;思绪中唤了回来。 小二关切地问道:“明公子,你身上这是……” 直到此刻,明逸才意识到他身上还残留着柳嘉泼在他脸上;酒液,头发和衣裳都湿哒哒;。 他脸上火辣辣;,故作无事地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脸,敷衍道:“我没事,刚刚洗了把脸。” 下一句,话锋一转:“可看到过成四公子?” 小二闻出了明逸身上;酒味,只当不知道,笑呵呵地答道:“成四公子刚到,他和永安伯世子已经去春迎堂了。” “已经去了?”明逸道。 阑珊阁很大,酒楼后;园子四通八达,很多熟客都是自己进去;,他既然没遇上成四郎,对方八成走;是另一条路了。 明逸也顾不得擦脸,又匆匆地往回走,以最快;速度赶回了春迎堂。 一推门,就听柳嘉一声不耐;轻斥:“明逸,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不是让你去接成四郎吗?” 室内又多了三个锦衣华服;公子哥,都是十七八岁;青年。 一身靛蓝直裰;成四郎上下打量着明逸,自然没漏掉他那潮湿;头发以及胸口;那片水渍,了然一笑。 “我刚刚……”明逸干巴巴地笑了笑,试图解释。 “哎呀,”成四郎打断了明逸;话,对着柳嘉道,“柳兄,你之前还说,明逸事事不敢违抗你呢?让他去接我们,他都敢阳奉阴违。” “世子爷,你这御下之术还欠点火候啊。”另一个紫衣青年也戏谑地说了一句,三个公子哥一起哄笑。 “……”柳嘉;脸色有些不好。 明逸下意识地朝隔壁夏荷居;方向望了一眼,墙壁上挂着一幅《喜鹊春桃图》,红艳艳;桃花如火如荼地开了一片。 他本想告诉柳嘉隔壁能听到这里;声音,可现在,他;喉咙像是被掐住似;,在嘴边;那些话统统咽了回去。 夏荷居;萧燕飞与宁舒怕是还在听吧。 是啊,这满京城;人都知道,他明逸只是柳嘉养;一条狗。 明逸死死地咬住牙,咬出满口;咸腥味,慢吞吞地迈过门槛,走进了春迎堂。 成四郎蹙了蹙眉,表情古怪地道,“这是什么味道?” 怎么臭哄哄;。 柳嘉嫌恶地撇了下嘴:“还不是明逸,臭得要死。” “我不是让你去洗洗吗?”柳嘉拿起一把折扇,随手打开,悠然扇了扇,“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洗洗干净。” “许是习惯被人伺候吧。”成四郎咧嘴讥笑。 这四个公子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