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容易。 一次又一次。 终于,让她在今天遇上了传说中;萧二姑娘。 耳边回响着方才萧燕飞对那些学子说;话,明芮;眼眸愈发锐利,一缕阳光透过枝叶间;缝隙照在她;眼眸里,眸光如剑。 明芮;视线定定地锁在萧燕飞;小脸上,不急不缓地问道:“萧二姑娘,我可以信你吗?” 她;声音出奇得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萧燕飞但笑不语。 明芮依然看着她,萧燕飞不偏不倚地迎视对方几乎是带着几分压迫;目光,从容自若。 时间似是静止了片刻。 碑林中一片死寂,微风不定,树欲静而风不止。 静默了半晌后,明芮扬唇笑了。 她从左腕上解下了一个金镶玉;镯子,递给了萧燕飞:“劳烦姑娘将它转交给卫国公世子。” “很重要。” “告诉他,谢大元帅无罪!” 她咬字清晰地说道,眸中一片通红,似是染着血。 萧燕飞接过了那金镶玉;镯子,莫名地想到了西林寺藏经阁中突然滴在医书上;那一滴血,心口莫名地发紧。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明芮那伤痕累累;手腕上,微微蹙眉:“你;伤?” “无碍。”明芮看着自己手腕上;一道道淤青、焦痕、鞭痕以及刀伤,连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唇畔露出一抹轻嘲,“他已经打死了三位王妃,京城未出阁;姑娘人人畏之如虎,他可‘舍不得’打死我。” 萧燕飞听宁舒唠叨过宁王府;那些事,说宁王太妃与宁王素来好脸面。 宁王;“舍不得”不是真;舍不得明芮,是怕把人打死了,今后只能聘小门小户;女子,甚至庶女,宁王府在脸面上过不去。 所以宁王打明芮,暂时是不会往死里打。 只是—— 萧燕飞;目光落在明芮惨不忍睹;手腕上,这还只是她能看到,明芮;身上不知道还藏了多少伤。 这些伤光是看看,就知道有多痛了。 听说宁王死掉;三任王妃全都死状惨烈,第一任原配被他打得从二楼摔下,头破血流;第二任王妃满身伤痕地睡下后,就再也没醒过;第三任王妃则是自缢而亡,三任王妃死时都未超过二十岁。 想着,萧燕飞几乎要磨牙了,这宁王真不是个东西! “明大姑娘……”萧燕飞想拿药给明芮,但又想到明芮身上;所有东西怕是都在别人;眼皮底下,以至于她想递出这个镯子还要通过自己,就算自己给了药,她也不会要,更不能用。 明芮突然抬手压在唇上,做了个“嘘”;手势。 萧燕飞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后方碑林外传来了宁舒清脆娇软;声音:“明芮姐姐。” 萧燕飞循声望去,宁舒不知何时回来了,就在四五丈外,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郡主看着明芮;表情有些复杂,带着几分欲言又止;怜惜。 明芮;表情在小郡主出现;那刻又有变成了之前那副呆板;样子,嘴角微微下垂,眼神暗淡无光,空洞洞;,似是一具没有灵魂;躯壳。 她木讷地对着宁舒点了点头,又对萧燕飞福了福,道:“谢谢。” 萧燕飞自然听懂了这声“谢谢”为;是什么,微微一笑,意思是,镯子她会转交给顾非池;。 明芮略略地停顿了一下,似是那种许久没有说话;那停滞感,语调干涩地说道:“……谢谢你刚才扶了我一把。” “我、我走了。” 话落之后,明芮就走了,身姿笔挺如修竹。 阳光在她;身后拖出一条长长;影子,衬得她纤细;身形格外孤独。 宁舒没有留明芮,直直地目送她渐渐走远,久久没有说话。 微风吹起小郡主;刘海以及鬓角;几缕青丝,发丝抚着她;嘴角与眼角,平添了几分哀伤。 “明芮姐姐太可怜。”宁舒攥着小拳头,低叹道,“谁不知道宁王是个什么东西,皇后还非逼着她,不让她和离。” 当怡亲王妃与宁舒说起这件事时,紧紧地搂着宁舒,告诉她,倘若将来她;仪宾敢对她动粗,让她千万不能忍着,一定要告诉自己与她父王,他们怡亲王府不怕皇后。 唐家女儿,堂堂郡主绝不受这等委屈! 说穿了,皇后敢这般有恃无恐地为宁王府做主,不就是吃准了明将军父子战死,明芮娘家无人吗?! 望着明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