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交瘁的是他们,结果这人还摆出一副马上要分别了即将脱离苦海的样子,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硬了,拳头硬了。 波本郑重地拍拍苏格兰的肩,诸多滋味皆在不言中。他的余光扫到对方下巴上那道轻浅的划痕,揶揄道:“忘了问你,怎么把胡子给刮了?还划到了下巴。” 手指拂过那一小道伤,苏格兰含糊其辞:“只是突然想刮掉试试,以后还是继续留着吧。” 褪去属于狙击手苏格兰那一点薄如刀的杀意,黑发猫眼的男子下巴一片光洁。这几年的历练让他变得冷厉坚硬,但也并未磨去他的柔软。即使五官不复青少年时期的青涩,愈发锐利,可当他这样坐在沙发上看向挚友时,依稀又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警校青年的影子。 “看起来很怪吗?” “啊不,说实话还挺顺眼的,比留胡子要好……” 景和他一样,本来就是一张偏幼的脸。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会回到毕业那天把松田拽住,谁让他在景的照片上乱加胡子的! “那就好。” “你……”金发男人面容微怔,他探究地盯着好友的眼,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该不会…… 波本晃晃脑袋,将不靠谱的猜想丢出大脑。 “喂,hiro……” “不是。”苏格兰断然否认。 “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梨酒是可以拉拢的。” 当然记得。 在两人和梨酒第一次合作任务后,不知道苏格兰和她具体聊了什么,此后苏格兰似乎就对梨酒有所改观——但也并未放下戒备,或是付诸行动,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再加上之后的任务搞的几人没力气去做多余的事,于是对梨酒的试探就搁置了。 一开始波本也是这么想的,也许呢?可在伴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此种天真的想法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把梨酒拉上岸的离谱程度不亚于让琴酒宣誓效忠梵蒂冈教皇,后者也许还靠谱点,没准琴酒真的信//教。 不行,绝对pass,他还不想死于心肌梗塞。现在的波本可不认为能把一个反//政//府的疯子拉到自己这边,能相安无事已是最好的结果。 “我的看法不变。梨酒的立场更像是混乱中立,很多时候,她都是将自己摆在置身事外的位置,对任何组织都没有归属感。”像一个漠视其他一切的执法者,用自己制定的规则去惩罚「有错」的人。“她对警方的态度也无太大恶意,可以试着争取一下。” “就算不能倒向我们这边,让她继续保持中立也好。”黑发男人迎着好友疑虑的目光,神色坦荡,眼神几近冷酷,见不到半点私心。他说得慢斯条理:“何况以后,我们还有很大可能要继续保持互相监视的关系。” 波本明白,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而已,他能看出梨酒对探听其他人的秘密没什么兴趣,可要是在琴酒的要求下,她真的有心来询问的话…… 他依旧不认同苏格兰,只是出于朋友的感情没有直接反驳:“那你打算怎么牵制她?” “……”苏格兰突然收了声,指节分明的手在玻璃茶几上轻轻敲打着,节奏混乱又不得章法。“你觉得,”他蹦出几个字:“假戏真做,怎么样。” 什么……意识到好友不是在开玩笑,波本的脑子锈了一秒。 什——! 什么假戏真做,不就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