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波纹消失,二人已经不见。排队的“人”们面面相觑。 “这就走了,那咱们咋整?” “孟婆走了,我们找谁喝孟婆汤?” “上着班儿呢,咋的就翘了,这不合适吧?” “哎呀我去!” 咋的了,却见一个新的孟婆出现了,面容苍老,手如枯柴,看起来极难亲近。 这老人动作熟稔的盛汤,递给每一个排到跟前的人,但一语不发,也让人不敢说一句话。 夏弥尔自然不知道这些,她一脚跨出,便带着米冰蓝到了一个满是鸟语花香的地方,很多人坐在绿色的草地上,一边聊天,一边吃带过来的零食,还有人带着工具在做烧烤,更多的小孩子,在草地上追着皮球踢。太阳很温暖,微风很和煦,小孩子们的笑声更是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米冰蓝站在外围,眼馋的看着,脚步却不动。 夏弥尔轻轻把她一推,到了那群玩球的孩子身边,就有那自来熟的女孩叫她一起来玩,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跑来跑去。 米冰蓝开始还有点害羞,但吃了人家塞进嘴巴里的零食,摔倒被扶起来后,就跟着人一边跑一边咯咯咯的笑。 第二天,这小丫头又来了。夏弥尔送了她一个飞翔的梦;第三天,夏弥尔将她变成了一条鱼在海里探险;到了第四天,夏弥尔说:“你总是这样半夜跑出来,要是遇到坏人被吃掉怎么办?” 第三天,米冰蓝先是被吓了一跳,捂着嘴巴好一会儿,又放下,那双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遮住里面的光,“被吃就会死掉吧?” “嗯呢。” “死掉会怎样?变成鬼吗?” “死掉的话,作为米冰蓝的你就再也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也不想我在。” 夏弥尔便明白了,这孩子只怕已心存死志,她对自己存有极大的厌弃,每到夜晚,竟不愿在身体里待着,只一个劲儿的要出去,逃出去。 她顿时心生怜惜,张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米冰蓝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的渴求几乎要溢出来,但她又那样的恐惧,恐惧的不是夏弥尔,而是得到和失去,得到的越少,每一份得到便显得越发珍贵,而这珍贵的得到要是失去了,便越是肝肠寸断。即使她现在这么小,可是她已经体会的很深刻了,而这份深刻会镌刻在灵魂里,会延续到她的此后余生,在遇到的每一件事上,提醒她——你不配拥有,即使你得到了也总会失去,这是你的命运,这就是你的命。那么那么的渴求,而又那么那么的害怕,那么那么的小心翼翼,然后又一次又一次的痛彻心扉。即使不看她的命线,夏弥尔也大概的猜得到。 这是她学到的第一课,是夏之梦教给她的,然后在一个个哀思的灵魂身上看到的。 看米冰蓝想抱而不敢抱,夏弥尔温声说:“没关系,抱一下吧,反正天亮之后你就忘记了。”忘记了,就不存在失去,就好像不曾拥有。 米冰蓝的眼睛一下子湿了,她几乎是扑过来的,紧紧地抱住夏弥尔,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 这种拥抱的温暖,这温暖带来的心安,让人又想哭了。 这个梦让夏弥尔心里也怪难受的。她看过两个米冰蓝的一生,也看到了7岁的米冰蓝的一生,可以说毫无改变,她几乎是陷在那个怪圈里,走过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就像是那只巴普洛夫的狗,她已经不敢再去挑战,只机械的等待着重复的命运。 可是她本该是73岁无疾而终的啊,她规划好的人生蓝图,虽然童年不幸,但历经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