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第二天是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她胡乱摸向枕边的手机，连打电话的人是谁也没看就直接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周晓莉的声音：“小然啊，起来了吗？昨天怎么没有回消息啊？” 许然用被子蒙住头，被人吵醒有点起床气：“回来躺床上睡着了，忘了回。” “昨天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还不错吧？” 许然好不容易缓过去了的不快又涌了上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就那样吧。” “什么叫就那样？许然你都二十五啦，之前那么多个你都不满意，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我跟你说……”周晓莉还在那头喋喋不休。 许然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等她说得差不多了才回道：“妈，先不跟你说了，我要起来准备上班了，我挂了。” “诶，你这孩子……” 挂断电话，许然叹了口气，看一眼时间，才六点五十。 她放下手机，闭眼在床上继续躺了一会，等差不多清醒了才坐起身，换好衣服下床。 刷牙时，许然头还有些痛，耳朵也有点闷闷的，听水龙头的水声时感觉有什么阻隔了一样，有些不真切。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洗完脸，用发绳扎了个马尾，对着镜子收拾好，背上包便出了门。 路过小区外的早餐店时，买了一个肉包、一个烧卖和一杯豆浆，边走边吃。 路上都是和她一样赶着去上班的人。 许然现在在一所特殊学校教数学，学校离小区大概两千米，走路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学校是个小学，整个学校只有两栋楼房和一个操场，每个年级两个班，一个班的学生只有十个左右，学生都是听障儿童，所有老师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个。 这所学校是校长杨芳五年前和丈夫一起建立起来的，她也是个听障人士。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在外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为了感谢小时候受到的好心人的资助，她回到老家星城，建了这个学校。 刚开始时学校条件很艰苦，工资不高，教的学生又是特殊人群，没有多少老师愿意来。这两年有许多爱心人士给学校捐款，条件也因此改善了不少。 许然在之前公司上班时，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杨校长。杨芳惊叹于许然的手语表达能力，她见过许多会手语的人，但许然是她见过正常人中用手语交流最流畅的。当得知许然本科学的专业是特殊教育时，她不止一次提出希望许然能来她们学校教书。 许然搬回星城的第二天，就去找了杨校长。 知道她要来，杨芳亲自到校门口迎接她，带她参观学校。 操场上一个班级正在上体育课，同学们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嬉戏玩耍，只是少了其他学校的喧闹。 说是参观，也没什么值得看的，没几分钟便逛完了整个学校。 杨芳带着许然往教学楼的办公室走去，路过六年级教师办公室门口时，得知其中一个班的数学老师请假了，杨芳打着手语问身旁的许然愿不愿意去试教一节课。 许然答应了。 虽然毕业后她没有从事过特殊教育，但是大学期间学过的知识她还没有忘记。 一节课很快结束，许然被几个学生团团围住，他们眨巴着眼睛，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她，其中胆子大一点的女生用手语跟她说：【你是我们的新老师吗？】 许然笑了笑，摇头，也同样用手语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