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时俨:“您是说,分裂的人格还可能再出现?” 医生本想遗憾地点头,可他看着眼前女孩的神情,听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她在期待那个人格出现似的。 他说:“后续要继续听从医生的建议配合治疗比较好。” 时俨出医院时,时间还很早。 申城的这家医院同样在郊区,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医院都偏好选址在郊区。 她沿着医院外宽阔无人的石子路慢慢走着,并没有急着回酒店。 已经接近深秋,路边的绿化植物掉落了厚厚的一层叶子,偶尔有风一吹,就卷起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一天像她一个多月前离开医院的那天一样,世界空旷又安静。 她原本喜欢这种安静,只是今天觉得安静得过了头,生出了一些莫名的茫然。 “路人甲……”她又喊了一声。 在无人回应之后,茫然竟然变成了一丝害怕。 她以前从不与人深交,因为她知道,凡是得到一样东西就要面对失去它的危险,要让自己避开危险,那就只能一开始就不去拥有。 所以她保持着微笑,与所有人都是同样的距离,只有路人甲,以不可拒绝的姿态闯进她的生活。 现在,他不见了。 当她习惯他的存在的时候,他不见了。 于是她生出了恐慌。 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对路人甲消失的事实产生了恐慌。 几天的冷静在意识到这件事后彻底动摇。 时俨感觉没法再走一步,坐到了马路边的草坪上。 她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 十年小心翼翼,一朝湿了脚,就要再次面对失去。 时俨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两声。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不过就是个吵人的声音消失了而已。 以后看书的时候不再需要顾忌另一个人,打游戏的时候也没有旁人再会念念叨叨,不想动的时候没人会催她出去玩耍,看电视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再出其不意剧透…… 都是小事,小事而已,花几天的时间去习惯就好。以她这些年强大的适应力,都不是问题。 坐了一会后,时俨站起身,抹了把脸,环顾一下四周,打开了手机地图。 附近没有什么能吃饭的地方,她打开打车软件,坐出租车去了最近的一条小吃街。 街上有一家招牌上写着“绝辣”的地锅鸡,时俨径直走了进去。 最小的套餐是两人份的,两斤的草公鸡加上丰富的配菜,香菇素肠干豆角娃娃菜…… 时俨在重辣上犹豫了下,觉得自己该理性一点,最后选了微辣。 她从小对辣的耐受度就低,这些年也从不主动吃辣,所以一直没什么吃辣水平,虽然有时候,辣的痛觉确实能让人顾不上其他。 鸡肉和配菜下锅了一会后,阿姨过来贴饼。 时俨说了一句:“麻烦只要白面的饼,不要玉米面的。” 在等待火候正好的十几分钟时间内,她发呆似地望着锅盖上不断冒出的白烟。 铃声一响,服务员就过来开锅,辣椒的味道让她打了个喷嚏。 北方的地锅鸡汤底稠,肉坚韧,蔬菜喷香。 青红椒铺了小半层,颜色有几分艳丽。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