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而是谁呢。 沈青隐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看到她的夫君坐在廊下,双手环胸,身子倾斜靠在朱色的柱,望着她一言不发。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心情颇顺,就连看她平日只会吟诗作对的夫君都顺眼了几分。 他身着一袭窄身玄衣,勾勒出腰背流畅的线条,外罩着缊韨薄氅,愈见繁茂的青竹挡住了他半张脸,却掩不住自漆眸中绽射的森然寒星。 沈青隐甫一看到他,就把药包藏在帷帽里面,向着他福了福身子。 李禅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手臂改撑在身侧,冲着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过来。 不知是不是今日心情好,就算是面对她的夫君,沈青隐也觉得他顺眼了几分。 或许他本来也长得顺眼,可是他性子实在是太差了。 看来,心情好,真的有美化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作用。 虽然,那个她不喜的人,是她应日夜相对的夫君。 不过,今个出门也算是他松口放行,不然她想要出一趟门,还不知道需要做多少准备。 如果可以,她想出去两次,三次,甚至更多。 那么,她必须要跟他交换更多。 沈青隐心里盘算着,走过撩起贝壳长帘,发白的贝壳上凝结的露水也随之飘摇抖动,轻飘飘地散落在地。 她近处一瞧才发现李禅的马尾又深了几分,沉甸甸的,还带着半干的湿意。 虽然已经敷贴地束在脑后,不再向下落水了。但他身旁,还聚了几滩未干涸的水迹。 未出口的“夫君”咽回腹中,又变成了一句明晃晃的质问:“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他身子本就虚弱,三天两头就卧床休息,现在倒好,都开始淋雨了! 那她想要的子嗣,还有那些还没付诸行动的交换,就被这一场阵雨打散了! 可她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她发现自己的处境就像师以以面对自己一般,在静悄悄中坐立难安,不安地等待着李奉远的批评,怕他说她得寸进尺,不守妇规,毕竟在本朝律法中,身为人妇,是不可随意顶撞其夫君的。 而也跟师以以一样,她没有得到她预想中的话。 她稍稍抬头望向李禅,又在对上那双深眸时飞速移开,单单只看他两片启合的薄唇。 “我不是说了,不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碰我。” 李禅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到她重新变得苍白而安静,不似在破庙中得意。 “啊?喔、喔……”沈青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腕。 可是……这也算? 他们还要行房呢…… 她不自然地松开手,又担忧地看了几眼,才发觉李禅不仅仅是头发,连肩膀处都沾了雨水,只是被薄氅盖住了——应是淋了雨,后来又加上的。 “含樱呢?” 李奉远虽已经换了贴身丫鬟,但使得最趁手的还是含樱,今日他不是帮她支开了含樱,含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淋雨吗? 李禅古怪地望着她:“她被木板砸到了后颈,不在这。” 沈青隐:“……那她没事吧?” 什么怪事。 李禅:“没死。” 沈青隐也回以一个古怪的眼神,含樱好歹也跟随他多年,这说的是什么话?